挫败感。
陶修皱眉,“好,我马上过去,你让阿姨打起精神,还有你也是,对了,叶晨鸣呢?”
“在我旁边。”丁乐感觉到有一双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抬头,露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叶晨鸣看到丁乐这样,简直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
“那就好,我立刻过去。”陶修挂了电话后穿好衣服,对顾轻狂道:“走吧,丁乐的妈妈病危,我们过去一趟。”
顾轻狂别扭了好一会儿,不开心,可眼下丁乐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如果不是非常紧急,丁乐也不会这个时候给陶修打电话。
两人赶到医院,见到了丁乐和叶晨鸣,他们坐在急救室门外的长椅上,陶修喘着气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好,还没有出来,送进去之前就说想见你,我告诉了她,说你和顾轻狂也已经结婚了,她大概是想见见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吧。”丁乐苍白着脸道。
陶修点头,拉着顾轻狂坐在了长椅上,四个人一起默默地等待,此时一切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即使再感同身受也没有真正正在经历的人来得痛苦,所以没有人说话,陪伴就是最好的方式。
凌晨四点的时候,张佩瑶从急救室里出来,转回了普通病房,意味着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表情严肃地告诉丁乐,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最多也就这一两天了,能熬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丁乐听完后一转身捂着嘴窝在叶晨鸣的怀里呜咽着,大家的眼眶都红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疼爱自己的亲生母亲真的到了要离开的那一步,丁乐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因为张佩瑶情况危及,最近时不时进急救室,所以医院给她单独准备了一间病房,现在她正安静地躺在里面,丁乐的父亲握着她的手,沉默的老人一言不发。
等到张佩瑶醒了,丁乐凑了过去,“妈,您怎么样了?”
“别担心,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嘛。”张佩瑶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病痛将这个原本风姿绰约的女人折磨成了大妈的模样。
“妈,您再多坚持一下,您不想看到我幸福吗?”丁乐趴在床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张佩瑶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先出去吧,陶修,你陪我聊聊。”
“好。”陶修点头,其他人都离开了病房,洁白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医用仪器的“嘀嘀”声。
“坐啊。”张佩瑶慈祥地笑道。
等陶修坐下后,张佩瑶拉着陶修的手,像对待自己亲儿子一样左看右看,果然看见了一枚戒指,有些刺目,就像丁乐的那一枚一样。
“孩子啊,你觉得他对你好吗?结婚后,幸福吗?”
陶修毫不犹豫地点头,眼里散发着幸福的神采,“他对我很好,他唯一的妹妹也很喜欢我。”
这种神采,张佩瑶之前也见过,那么有活力、开心的丁乐,那时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却也看得出丁乐过得很好。
“这么说,他失去了父母,那你的父母呢?”张佩瑶想比较一下,是不是只有自己这么执着,想不开。
陶修脸色一黯,摇头,“不好,我母亲和弟弟都跟我断绝了关系,每次我回去送点钱孝敬她,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瘟疫般,恨不得远离我,恨不得我消失,但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段已经很久很久了的初恋,就因为初恋为救我而死,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害了他的凶手,大概我已经没有家了吧。”
张佩瑶拍了拍陶修的手,“你结婚了,有了新家,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他虽然年龄比我小,却思想成熟,爱这个字,不是口头上说两句就算的,而是深入到生活中,体现在方方面面,点点滴滴,也许对于家人,我是个罪人,我也很惭愧,令他们很失望,可是我不后悔,有些幸福一旦品尝过,谁能想象孤独终老的滋味?阿姨,我相信丁乐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比我幸运,你们之间没有走到决裂的那一步。”陶修轻声道。
这些话,却像重锤般,砸在一个病入膏肓的母亲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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