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公安局每年年底都有扫黄任务,平均分派给每一个治安科的执法警察,过年前后,扫黄行动更加浩荡,基本上除了‘绯醉’外,其他的夜总会和酒吧都很难逃过这一劫,所以每当过完年后,特殊行业都会十分萧条。
而‘绯醉’之所以没事,也是因为它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靠山,一直暗中疏通着关系。
今天本来是扫黄行动的最后一天,他们也只是普通的交警,并不是治安科的警察,只可惜顾轻狂的车却那么衰地停在监控范围内,让他们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只好带回公安局当做帮治安科的兄弟们完成多一个任务了。
车祸的现场已经开始清理,尽管如此,陶修和顾轻狂路过现场的时候,还是看到了被撞得散架的摩托车和一台侧翻的小轿车靠在护栏旁边,地上还有几片焦黑的痕迹以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
陶修并不晕血,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亲眼目睹车祸的现场后,他的脑海里竟然快速地闪过一幅画面,令他心悸不已。
他跪在马路上,抱着一个脸上都是血迹的男人无助地看着苍白的天际。
声音沙哑,心力交瘁,极度悲伤,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当时也是车祸吗?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仿佛能够感受到一模一样的悲伤感觉,陶修不禁退后了一步,拼命地摇着头。
顾轻狂看出他的不妥,搭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陶修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双眼一直盯着那滩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
顾轻狂猛然想起,陶修也经历过车祸!
就在那个被自己强占了身体的晚上,陶修也被车撞了,最后导致了失忆。
那一晚,陶修恐怕也是浑浑噩噩的吧?虽然说男人不会像女人那般把那种事看得那么重,但毕竟是被人强迫的,而且还是同性……
顾轻狂不敢再往下想,他不知道陶修还有什么家人,也不知道陶修的家在哪里,但是从他开始接触陶修以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听过陶修提起自己的家人,而且陶修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人。
那般寂寞又孤单,连一个笑容都无法强装的人,那一晚该有多么难受?
陶修定定地看着车祸现场,难道是想起了什么吗?顾轻狂倒吸一口气,顿时手脚发凉。
尽管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但顾轻狂还是觉得自己该死,为什么那一晚他不干脆把陶修带回家,或者即使陶修再不愿,他至少也该把陶修平安送回到自己的家,如果当初是这样的话,至少可以避开那场车祸。
他也不会对陶修那般愧疚,又喜欢又愧疚,这种心情,纠结得令顾轻狂几乎发疯。
陶修麻木地摇头,僵硬地转过脸,命令自己不要再多看一眼,他的脑袋好痛,从刚才开始,脑海中不停掠过一些熟悉的画面:男人模糊的身影和脸庞、严重的车祸、还有一道…听起来格外熟悉的声音。
“老男人,我们上车吧,不舒服就靠着我。”顾轻狂大大咧咧地揽着陶修坐上了警车,压根没把那些交警放在眼里。
原本应该在意的陶修也因为头痛忽略了一切,顾轻狂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陶修,他用惶惶不安的眼神看着顾轻狂,在顾轻狂紧张万分的时候,陶修却什么也没说。
算了,就算以前真的认识顾轻狂,失忆后也该从头开始,既然顾轻狂不提,那就等他自己想起来再说好了。
陶修深吸几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颤抖的睫毛显现出他现在的脆弱,那种似孩童般的无力感,深深震撼了顾轻狂。
即使没有经历过,顾轻狂也能想象得到失去记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大片大片的空白,无论怎么去回想,某些重要的事、重要的人,都不存在在脑海中,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感觉。
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老天让陶修不好过,就是折磨他,因为他才是罪魁祸首!
一双手轻轻按上了陶修的太阳穴,力道均匀的按摩令陶修渐渐缓和过来,猛地想起他们似乎因为“办事未遂”而被逮上了警车!
天啊!
陶修在心里欲哭无泪!
如果说昨夜注定令陶修印象深刻,那么昨夜过后的今天,必定同样令他难以忘怀!
他陶修,一个人民教师,竟然因为差点儿和学生在路边的车子里擦枪走火而被带去公安局……
陶修的脸顿时又红又白,想起两人都是第二次去公安局了,难道他们真是彼此的克星?
顾轻狂一眼看透了陶修的想法,心情轻松地道:“公安局我以前去得不少,算是常客了,别紧张,就当进去溜达一圈……”
“说什么呢?公安局是你们散步溜达的地方?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也不嫌恶心,也不看看现在坐在什么车里!”坐在前头的交警哼哼道。
顾轻狂不屑地扭过头,“这车老子一年坐n次!”
“顾轻狂!”陶修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