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宸为连城过生日的时候,顾轻狂还在为了他们努力工作,他不知道姜宸所说的连城很贵到底是贵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从他认识姜宸以来,他知道姜宸从来没有缺过钱花。
可因为连城的缘故,姜宸竟然会说手头紧。
作为好兄弟与合作伙伴,顾轻狂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利用自己的时间,尽量帮姜宸多赚一些钱,于是呆在家里没去学校的这将近两周时间,顾轻狂都在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只休息不到六个小时。
只有忙碌能够让他暂时忘记与陶修之间的不愉快,陶修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那个晚上的男人就是自己,顾轻狂十分郁闷,该不该如实告诉陶修。
这么久不见,那个老男人会不会又出去见别的男人了?!
顾轻狂无缘无故想起这一茬,再也无心工作,只好关了电脑,心情烦躁地在沙发上静坐。
“老哥,你还不回学校,就不怕大嫂担心啊?”顾轻雅凉凉地道。
顾轻狂冷哼了一声,“他不会的,他很清楚,我不去学校是因为他去见别的男人的事。”
“这可不见得哦~”顾轻雅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上面是她和陶修聊天的画面,原来这几天陶修都有问过顾轻狂的近况,但是却叮嘱顾轻雅别告诉顾轻狂。
可惜顾轻雅到底是顾轻狂的亲生妹妹,忍了几天还是忍不住了。
顾轻狂反复看着陶修和顾轻雅的聊天记录,明明只有几行字,他却研究了很久。
随后他心情愉快地站起来,对顾轻雅道:“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尽管跟哥说,哥都满足你。”
“欧耶!最爱老哥!祝老哥马到成功!”顾轻雅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
顾轻狂把姜宸替他接下的工作都解决完后,已经整整四十天没去学校上课了,因为校长的默许,陶修虽然身为班主任,也没有给他打过任何电话。
顾轻狂仔细回想着与陶修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陶修对他是有感情的,却似乎没有信心,看来一直对他好这个方法到现在已经行不通了,也许得换个方法试探一下。
顾轻狂在考虑该怎么抓住陶修的心的时候,陶修后悔极了,自从顾轻狂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学校上课,十天、二十天、三十天、到了四十天,连校长都打电话来了解情况。
只有陶修知道,顾轻狂为什么不来。
清明节到了,陶修偷偷坐车回到老家小镇,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十分低,还戴了一个口罩,清明节,是祭奠死去的人们的节日。
陶修从来都没有想过,除了父亲外,第二个需要他去扫的墓竟然会是周航予的。
有家不能回,没有办法亲自出现在父亲的灵位前,陶修万分愧疚,所以他只能偷偷回来这里,为他的父亲和周航予收拾一下坟头草。
陶修站在大榕树下,抬头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高高的木棉花树,他不知道周航予真正的目的在哪里,对于陶修来说,这棵木棉花树,就是周航予,他站在这里,日夜守着属于他们的美好的过去,一年又一年。
陶修蹲下来,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另一杯洒在了黄土里,“航予,我敬你,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不会挨饿、不会受冻,过得比这二十年更好。”
陶修一直在木棉花树下待到两点半,才偷偷溜回自己家里,猜测这个时间母亲和弟弟应该都在午休,所以他才敢回去。
陶修不打算敲门,他只是站在外面看了将近十分钟,从窗子的角度可以看到一点点父亲的灵位,陶修定定地看着,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钱的牛皮信封,从铁门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再回到德高大学的时候,陶修碰见了校长,校长告诉陶修,每年一届的全国跆拳道比赛要开始了,因为上年顾轻狂为德高大学获得了全国冠军,所以校长希望这一次还是由顾轻狂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可顾轻狂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陶教授,你想想办法吧,我听你们班的同学说顾同学最敬重你,你劝劝他,这不仅是学校的荣誉,也是他个人的荣耀啊!”吴校长激动地道。
陶修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可是顾轻狂不来学校,他又要有什么办法呢?
陶修放下笔,愁眉苦脸地看着关于全国跆拳道比赛一系列的报名和比赛流程单。
大后天就截止报名了,陶修决定如果明天再见不到顾轻狂,只能去顾轻狂家里找人。
可没想到,顾轻狂却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在消失了将近五十天后,又出现在了学校里。
只不过陶修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个长相可爱的男生在聊天,陶修仔细回想,那个男生似乎是楼下艺术系的,顾轻狂从来不跟任何同学来往,怎么会跟艺术系的男生有说有笑呢?
陶修远远地看着那个男生的侧脸,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只不过跟他们是不同的类型。
顾轻狂把手搭在了男生的腰上,倾身不知道对男生说了什么,男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