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睁着单纯的双眼,眼里抹过一丝疑惑,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脸,问道:“真的很老了吗?”
“当然,你明年就三十岁了,可比我老多了。”顾轻狂开玩笑逗着陶修。
气氛一下子变得既沉默又尴尬,顾轻狂拉开与陶修的距离,清楚地看到那双被月光照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认真的担忧。
“顾轻狂……”
“逗你玩呢,我的老男人怎么会老呢?傻瓜。”顾轻狂忍不住吻了吻陶修白净的额头。
“那为什么……”为什么顾轻狂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叫他“老男人”。
顾轻狂抚着陶修的脸,“那当然是因为你可爱啊,你以为我是嫌弃你年纪大才这样叫你?我只是喜欢这么叫你,这个称呼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陶修不自在地撇过脸,他才不要被顾轻狂发现自己居然在意这个称呼这么久,到头来只不过是顾轻狂喜欢这么叫。
真可爱。
陶修的一切都令顾轻狂深深地着迷。
他喜欢陶修,喜欢陶修不管如何被这个世界伤害,还是保留着一份初心,那么善良、那么纯净,只要有人对他好一丁点,就傻傻地为那个人献出自己的全部。
顾轻狂盯着陶修被掩盖在被子下的白皙脖颈以及露出的一点肩膀,眸色黯了黯,使坏地舔舔自己的唇,十分缓慢地道:“既然我们都睡不着,那就继续前半段那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顾……”陶修惊呼的声音被顾轻狂浓情的吻湮灭,一整夜,两人都在不知足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再长的夜也终将过去,当阳光偷偷洒落在雪白的大床上的时候,陶修微微睁开双眼,见顾轻狂已经睡着,嘴角带着笑意,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高耸的鼻梁。
“逮到了。”顾轻狂睁开眼睛,把偷亲自己的小滑头逮个正着。
“你没睡着?”陶修颓然地问道。
一双手滑上陶修的腰际,正当陶修以为顾轻狂又想做什么的时候,那双厚实的手只是老实地替他揉捏着酸疼的腰部,而后辗转往下,揉着他的双腿。
“睡了睡了,睡得很香。”顾轻狂没有骗陶修,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一次能在父母的祭日中熟睡。
不是整夜无眠,也不是整夜呆坐,更不是整夜工作麻醉自己,今年,他抱着陶修,他们吻着对方,爱着对方,用尽一丝力气,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更多,很安心地进入梦乡。
“不去看看他们?”陶修问道。
顾轻狂摇头,“清明节看看就好,来,我们起来洗个澡。”
陶修脸一红,推开顾轻狂的手,急着穿好睡衣下床,谁知道刚碰到地板脚下一软,差点儿栽回床上,幸好顾轻狂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腰。
“我来。”顾轻狂说着一把将陶修打横抱起,稳步走进了浴室。
陶修不知道自己是在多么纠结复杂的心境下洗完这个澡的,尤其是在顾轻狂沉默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时候,陶修更加羞赧,顾轻狂替他披上长长的浴巾,假装轻松道:“衣服要你自己穿了,我再不出去,又要忍不住了。”
陶修红着脸无言以对。
两人都洗过澡后,顾轻狂拉开房间门,一道人影猝不及防地撞了进来,原来是整夜没睡,一大清早就鬼鬼祟祟贴在顾轻狂的房门上偷听动静的顾轻雅!
顾轻雅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那个,哥,你精神真好!”
顾轻狂挑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顾轻雅。
顾轻雅一双鬼马精灵的眼睛在陶修和顾轻狂的脸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贼贼地笑了,“哎哟喂,看着好和谐好幸福啊!”
“轻雅!”陶修尴尬地喊道。
“是,大嫂!”顾轻雅原地立定,给陶修敬了个礼。
陶修忍不住笑了,“你啊。”
顾轻雅朝顾轻狂吐了吐舌头,幸好他家爸妈不在了,不然估计也没办法接纳陶修这个“男媳妇”,可为了满足她腐女内心的yy,她真是爱死她的大嫂了。
而顾轻狂却故意吃味地咬着他的耳朵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那个‘顾’字去掉?”
陶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顾轻雅当成了家人,就连名字也喊得那般顺其自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顾轻雅咧着小嘴得意地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昨晚,她的收获也不算少。
本来前半段一直在边吃零食边看韩剧,借着韩剧里的狗血剧情哭得稀里哗啦,同时想念着当初因为救他们兄妹而离开了他们的父母。
多年前,终点站是l市的389次列车发生重大事故,顾轻狂一家刚好都在那列火车上,作为父母的顾爸爸和顾妈妈,为了让他们兄妹俩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援,一直用他们被压得已经不成样子的胳膊将他们环着,火车脱轨后多节车厢翻了,朝他们掉落的不止乘客们的行李,还有各种各样的铁架、床位。
脱轨后擦出的火花燃起了大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