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观察着周边山野;磨盘大小的河蟹,在江边横着走,蟹钳夹着小木盒,左凌泉还给了它一小瓶青渎江水精,目前十分安分,变成了团子的新坐骑。
团子吃不着大螃蟹,兴致缺缺,小爪爪朝天躺在螃蟹壳上,“咕咕叽叽”,估计是在念叨秋桃的佳作:
一个螃蟹半丈长,螃蟹壳子比锅大;有朝一日翻过来,茴香八角配油炸……
左凌泉不是来游山玩水,自然不会有团子的闲情逸致,手按在剑柄上,看着江岸的些许石壁:
“江岸的山壁比较整齐,不像是被水冲出来的,也不像人工开凿……”
“上古时期恐怕是条大江,要么就是发过大洪水;刚才咱们经过那个小村的时候,老桥下面有挂绳子的石扣,以前应该是挂剑的,估计这条江里走过龙……”
“上游有龙?”
“唉,龙又不走回头路,没入海就是没破境,渡劫失败死在半路上了。上游肯定没真龙,不过能化龙的江,上游必然还有蛟龙之属,有妖物巢穴的话,大概率和龙蛇有渊源……”
谢秋桃认真分析着自己的看法,说得有理有据,左凌泉并未当做瞎吹,听得很专注。
汤静煣对这些修行事研究不深,也不好插话,遇事不决的情况下,自然就在心里问起了婆娘。
但上官老祖又不是天地神明,在九宗坐镇,哪里能知晓婆娑洲的详细情况,直接没回应,汤静煣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好吃懒做的团团:
“团子,去前面探路,看看哪里有妖怪,省的我们乱找。”
“叽。”
团子一头翻起来,用翅膀指向脚下,示意:“娘,你看这螃蟹像不像妖怪?像的话鸟鸟现在就把它烤了,鸟鸟吃螃蟹腿,其他都孝敬给娘……”
只可惜,还没唠叨完,就被静煣凶了一眼,团子只能满不情愿地飞出去当侦察机。
三人就这么跟着河蟹精往上游摸索,天色黑透的时候,来到了沙江的一条支流,距离驼峰岭约莫百余里的距离。
河蟹精对上游的这条小河似乎很畏惧,前行变得小心翼翼,沿着河水往上游走,进入深山老林后,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水潭旁,指向乌黑深潭。
左凌泉收敛了气息,来到水潭边缘,借着银色月光,可见水潭很深,有活水从里面冒出来,不出意外下面连接着暗河,但水中并没有妖气、灵气的迹象。
河蟹精站在水潭边缘,用蟹钳指向一个大石头下方的缝隙,应该是在示意这是它老家,又指了指卡在石头缝里的几个小亮片。
谢秋桃眉头微蹙,以御物术把卡在石头缝里的亮片拿起来——是拇指大小的蛇鳞。
“鳞片种类不一,这个水潭下面,肯定连着某个蛇窟;我估计是有妖族修士在那个地方修炼,随手丢弃了装丹药的瓶子,被水冲到了这里……”
左凌泉对这个说法并不质疑,人族修士吃了丹药,总不能一直把丹盒、空瓶子放在身上,有时候就是随手一丢;妖族的高境修士,既然会修行吃丹药,留下这些修行垃圾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大略找到了位置,左凌泉就想顺藤摸瓜,从水潭里潜入妖物所在的巢穴。
但他尚未有所动作,在树梢上放哨的团子,“叽叽——”叫了两声,翅膀指向山野深处。
左凌泉抬起手来,示意禁声,仔细感知,便发现山野内部,有一道遮天蔽日的凶煞气息压来,绝非人族修士散发,他哪怕碰见妖物的次数不多,还是瞬间分辨出是妖气。
谢秋桃脸色微变,从背后取下铁琵琶:
“好重的妖气,打草惊蛇了?”
左凌泉蹙眉凝望深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应该是有其他人惊动的妖物……”
“昂——”
话音未落,深山之中便响起了一道怒吼,声音宛若龙吟,又带着镇魂慑魄的鬼魅邪气,让人闻之心中悚然。
本就小心翼翼的河蟹精,直接被吓得一头钻进水里,往狭小石头缝里钻去……
擦擦——
太阳刚刚落山,驼峰岭阴坡上,一个可以鸟瞰山下镇子的荒地里,程九江拿着铲子,在选中的位置挖坟。
五个人都在挖,山坡上挖出来的坑洞多达百个,驼峰岭就在俗世村镇附近,也曾挖出来几具棺木枯骨,但都是凡人坟墓,没异样后又给填了回去。
至于挖别人坟会不会损阴德,程九江等人并没有心理压力;因为按照唯物主义算,人死就已经入了轮回,埋骨之地埋的只是失去魂魄的腐烂躯壳,和土木砂石无异;而按照唯心主义算,他们挖坟是为了清除城镇附近的妖物,确保周边百姓不被妖物殃及,坟里埋的肯定是村镇百姓祖辈,即便泉下有知,又哪里会因为干扰了清净而记恨他们。
程九江也不记得自己挖了几座坟了,在荒地里挖了四尺一寸后,铲子刺到硬物,发出“铛”的一声轻响,凭手感,就知道下面的棺材是俗世杉木打造,绝对是凡人用的。
程九江叹了口气,本想就此回填,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