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
空旷石殿内,两个照明珠放在香台上,坛中青烟寥寥。
团子一边“叽”着路上的经历,还拿出了老娘给的小天遁牌,用爪爪推着在石质大殿里跑来跑去,走几步就停下来,踩在天遁牌上,低头“叽叽?”两句,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找‘信号’。
梅近水在旁边坐下来,望着团子,眼神稍显怪异,怎么看都觉得团子是个假神!
神祇就该按天道法则行事,一旦有感情导向,后果是很可怕的。
因为万物存在即合理,天地有感情导向,就必然失去绝对的一视同仁,是灭世之兆。
但指望这玩意灭世……
梅近水看着团子满屋子溜达,觉得这玩意能灭世的唯一可能,就是乱跑不小心弄塌了擎天柱;故意灭世,让它干,它估计都得来句“鸟鸟凭啥听你的?”。
梅近水寿数悠长,但天地演化动辄以百万年计,神祇又不死不灭,更替速度太漫长了,仙家史书都追溯不到上一个幼年神祇的情况。
梅近水也不晓得没归位的新神,幼年是不是都这么皮,也只能顺其自然安静旁观了。
团子推着天遁牌,在大殿里转了好几圈,甚至飞到了神像脑袋上,实在找不到‘信号’,只能茫然望向下方的崔莹莹。
崔莹莹无奈道:“这对方没天遁塔,联系不上东洲,等玉堂出来你才能和静煣说话。”
团子微微摊开翅膀,显然是在问大奶莹为什么不早说。
两人一鸟互动不过片刻,壁画后方就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脚步。
踏踏……
团子一愣,连忙跳着转了个身:
“叽?”
“团子?!”
壁画后方,响起了左凌泉惊喜声音。
崔莹莹连忙站起身来,站在壁画前等待,结果背后巨型塑像,往侧面移开了。
轰隆隆——
巍峨塑像滑到一边,露出了下方的阶梯。
上官玉堂已经从背上下来,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老祖神态,龙纹发饰的光芒也消失了。
左凌泉抱着剑匣,从石像下走出来,浑身禁制同时烟消云散。
他面带喜色,把剑匣交给莹莹姐,回头看向石像脑袋上的白团团:
“团子,你……诶呀呀呀——”
团子正想抬起翅膀打招呼,就看到了让它震惊的一幕,外面两个女子同样如此。
只见左凌泉刚抬头说话,从背后走出的上官玉堂,眼底就涌现出无边怒火,双手抓住了左凌泉的胳膊,女武神气势展现无遗,用力转身,把左凌泉扯着来了个原地大回旋。
呼呼呼——
上官玉堂爆发力极大,眨眼间大殿内劲风四起,硬把一袭白袍的左凌泉,抡成了环绕周身的白色圆环。
“呜噜呜噜……”
左凌泉叽哩哇啦的言语根本听不清。
上官玉堂如同扔铅球的大力士,转了几圈后就猛地松手,把左凌泉丢出了石殿的入口,化为一道白虹,飞向遥远的天际。
“啊……”
声音渐行渐远。
?!
崔莹莹瞪大眼睛,直接蒙了,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梅近水坐在蒲团上,挑了挑修长柳眉:
“三里半,受伤之下单凭蛮力,还有此等威势,女武神之名名不虚传。”
团子看着飞出去的左凌泉,摊开翅膀,微微歪头:
“叽?”
上官玉堂强行动气,反噬不小,但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神清气爽,面色反而好了不少。
上官玉堂恢复了风轻云淡,拍了拍手掌,如同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询问道:
“可看出萧青冥逃遁的方向?”
崔莹莹目瞪口呆过后,终于反应过来,想去追男人,心里又怒火中烧,便怒声道:
“臭婆娘你失心疯呀?没事收拾凌泉作甚?”
“咳咳——”
远山之上,左凌泉头昏脑涨,晃晃悠悠飞回来,上下颠簸间喊了一声:
“我没事儿……”
上官玉堂都不想看左凌泉,平淡解释道:
“他一个晚辈,走本尊前面,本尊不敲打他留着过年?”
“嘿……”
崔莹莹可是很护短的,抬手就想趁着玉堂没啥战斗力,新仇旧账一起算。
但当前毕竟还有紧要正事儿,梅近水起身拦住了崔莹莹,开口道:
“能找到的残肢已经处理,剩下没追上残肢,只有右手最完整,神魂估计藏在其中,但不知去向。”
上官玉堂面色凝重,审视己方四人的情况后:
“迅速找地方恢复战力,务必在萧青冥死灰复燃前找到下落,赶尽杀绝。”
梅近水微微颔首,和莹莹一道走向殿外。
被扔出去的左凌泉,已经飞了回来。
他刚才以色胚手段让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