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来北狩洲前,梵天鹰恶行累累;本尊斩杀它兄弟猎鹏大王,助藤笙统一妖族后,它就收敛了,近三千年没出过冰原。”
团子听到这个,回头看向左凌泉,“叽叽……”说着小母龙给它讲的故事。
左凌泉在永夜之地旁听过,但没听完,知道猎鹏大王和玉堂有仇,就询问道:
“以前上官前辈来北狩洲,是不是和此妖起过冲突?”
梅近水看起来对聊公事很不感兴趣,更想聊风花雪月,不过左凌泉询问,她还是如实回答:
“当年在九洲有些名望的势力,几乎都被玉堂打过,梵天鹰作为当时的北狩洲妖王,自然逃不过去,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到北狩洲。
“据玉堂说,当时她去北狩洲找五行之水,在冰原撞上了一只雪熊精,拼着重伤打死后逃出冰原,本想去仙家集市疗伤,哪想到进城后发现遍地大妖,是妖族的鹰城——也就是如今的望月城,算是妖族帝都。”
左凌泉微微颔首:“然后呢?”
“然后玉堂就和她的灵宠,一起扮做蛇精,在城池里转悠,结果发现梵天鹰的兄弟猎鹏,为报幼年被猎户射伤之仇,在冰原抓凡人猎户,放到‘斗兽场’里死斗,让妖兽旁观取乐,‘猎鹏’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梅近水说道此处后,稍作停顿,望向左凌泉,补充了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猎鹏此举,和我们看斗牛、斗鸡没区别,从弱肉强食的角度来讲并没有什么错。所以鸟兽可以怜悯、善待,但绝不能当人对待。”
“叽?”团子摊开翅膀,不高兴了。
梅近水眼神无奈:“你是神,在天地间的位置,本就比生灵高一等。你可以善待、怜悯人族,但绝不能把主宰天地的力量交于人族之手,这和人族不能把生灵主宰的地位交于鸟兽一样,明白吗?”
“叽……”
团子一想也是。
左凌泉揉了揉团子,继续问道:“最后呢?上官前辈怎么处理的?”
梅近水微微耸肩:“以玉堂的性子,还能如何?纵火焚城,把猎户带出了城池,然后引开追兵,梵天鹰城池被毁,气的让整个妖族倾巢而出,硬是没找到玉堂,因为玉堂在被妖族追杀的时候,反其道而行,躲在了猎鹏的老巢……”
月色之下,梅近水斜依小案,平静讲述过往。
左凌泉抱着五彩团子,认真聆听老祖当年心惊胆战的事迹,哪怕明知最后化险为夷,还是生出了几分后怕。
在梅近水说完玉堂独闯妖族城池的事情后,左凌泉想了想,好奇询问:
“能成仙君的人,果然都非同一般……梅仙君在游历之时,有没有类似的惊险经历?”
梅近水听到这个问题,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曾经的经历,可比玉堂有意思,毕竟玉堂是凡人修仙传,故事热血沸腾但少了些许趣味。
而她是神女下界体验生活,经历和静煣半斤八两,都是走走看看吃吃睡睡,然后就天下无敌了,有趣的事情很多,唯一缺点就是说出来掉仙君的排面,还容易让其他修士自闭。
梅近水没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道:
“左公子对我的过往感兴趣了?”
“……”
左凌泉本来感兴趣,听见这话又不感兴趣了,摇头道:
“算了,当我没问。”
“呵呵……”
梅近水轻笑了下,没有多说,继续聊起了玉堂曾经的光辉岁月……
北狩洲的疆域,在九洲之中仅次于华钧洲,但地广人稀、物资贫瘠,凡世王朝或仙门世家,多集中沿海或几条入海大江附近。
玄江两岸多是丘陵地形,因为适合种植药材养蚕桑,聚集了很多城镇村落,其中不乏给仙家提供药材的灵田。
松红镇便是以种植灵草为主,主要供给对象是千里之外的向阳山,镇上有很多医药铺子,常年有寻医问药的低境修士来往。
时至腊月,镇子外的千亩灵田并雪被覆盖,没有耕作的药农;千余户房舍组成的镇子上,人影也较为稀疏,闲来无事的居民,多是坐在茶馆里围着炉子,和过来采购药材的外来人,讲述着一件趣事儿:
近几个月,松红镇上新搬来的一家三口,老夫少妻,带着个奇葩徒弟。
老爷子姓陆,喜欢喝点小酒,比较健谈,会点剑法,放在卧虎藏龙的松红镇只能说平平无奇。
媳妇年纪小些,但也是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为人少言寡语,深居简出,算是踏实的老实媳妇。
而徒弟就不一样了!
用松红镇老镇长的评价来说,就是:除开干不好正事儿,其他方面都算千年不遇的奇才。
镇子上其他男女老少,对此深表认同,毕竟这徒弟实在太离谱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带小伙,长得也不算磕碜,整天不好好修行,也不祸害姑娘,就好吹牛皮,每天走街串巷逢人就瞎扯,遇上一只路过的野狗,都能硬拽着人家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