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半点不愿,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在朝廷手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公子一样,都得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听到这处的魏来心头一颤,他知道阿橙话中所指是当初他为了修成鸠蛇吞龙之法不得已之下叩拜蛟蛇足足六年的事情。
他当然明白那样的感受。
而还不待魏来消化完那样的情绪,阿橙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某些事情上我确实做得没有公子来得决绝,来得好。”阿橙说着看向魏来的目光隐隐有明亮光彩亮起。
“我曾一度认为依附于袁袖春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爹为了这燕地的苍生而死,我若是裹挟茫州民意反了朝廷,且不说凭着茫州的力量能否抗衡燕庭,但总结免不了让燕地百姓陷入战乱。”
“这样一来,我爹岂不是就白死了。”
“我不能让他死得毫无意义。”
“所以,我选择了袁袖春,我觉得他经历了金家的打压,一定能明白上位者为恶时,对于下位者会对带来怎样的伤害。”
“若是他能做一个好皇帝,虽然我不能为我爹报仇,但至少可以为我爹正名,洗刷他这些年来一直背负着的逆贼之名。我以为这已经是尊重他的遗愿的前提下最好的办法…”
说道这里,阿橙又是一顿,看向魏来的眸子中光芒愈发的明亮。
“直到我遇见了公子你。”
“我?”魏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阿橙,脸上的神情古怪。
“是的。”阿橙重重的点了点头,“公子让我明白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真的给这燕地百姓带来正真意义上的盛世。”
魏来有些错愕,他苦笑言道:“姑娘高看我了,我没有这样的本事,魏来想做的只是守好外公给我的基业,完成他曾经给宁州百姓们的承诺……”
“不。”阿橙却果决的摇了摇头:“公子。”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说得好听,做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的人。”
“而另一种,是不喜欢说,却做得比谁都多的人。”
“袁袖春是前者,而公子是后者。”
“就像公子说的那样,一个人可以为某些利益保护某些人,也同样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将那些曾经被他保护的人,送入死境。”
“以往我不懂,但袁袖春后来做出的事情却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若是十余年前,他是燕庭的皇帝,他同样也会做出杀死我爹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不能说我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毕竟他对我还算不错,但死了……也就只是他罪有应得,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已经尽力,公子也已经尽力。”
阿橙说完这些,看着有些呆滞的魏来,脸色一正又言道:“所以,公子不用顾虑,若是以往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现在……现在的我早已明白。”
“要我做什么,公子直说便可。”
魏来愣愣的听着阿橙说完这些话,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除了表明自己的立场,阿橙的话中明显还有着些许其余的情绪。
但他却不太敢回应,那样的情绪。
徐玥。
这个名字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在解决掉这个疑惑前,魏来难以给她半点承诺。
因此,他有些懦弱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我……我知道了。”
“那麻烦阿橙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一下,去边关接手唐观留下的十万大军,他们说到底大都都是当年楚侯的旧部,若是姑娘出面收编他们并非难事,当然可能免不了让姑娘费些脑筋,若是实在解决不了,可修书与我,我再给姑娘出出主意。”
阿橙闻言脸色一暗,感觉到魏来是在回避她的言语,但她性子刚烈,不愿多做纠缠,只是深深的看了魏来一眼,便点了点头。
“阿橙知道了,我这就前往边关。”说罢,决然转身,迈步而出。
魏来沉默着看着少女渐渐走远的背影,眸中不免有些愧色涌现。
正沉吟间,一道声音却忽的从一旁响起。
“魏公子,又惹得佳人心伤了。公子还真是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啊。”
魏来一愣,侧头看去,却见大殿的屋顶上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正晃荡着双脚,笑盈盈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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