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同类……”
奇怪的是,随着他的说话,外面的雷声渐渐小了。
菲利克斯站起来,随手挥动魔杖,他刚刚坐着的木头椅子立刻变成威风凛凛的狮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变成一只獾,它满屋子乱窜,爬上屋子里位置最高的旧衣柜,里德尔变得紧张起来,但小獾张开双手,变成翅膀的青铜鹰,它站在柜子上朝两人俯冲下来,在最后一秒变成一条活灵活现的蛇。
里德尔几乎是立刻表现出对它的喜爱。
他说了一句蛇佬腔,“站起来。”蛇听话地扬起头。里德尔悄悄抬起眼睛打量菲利克斯,小声说道:“我能和蛇说话,邓布利多教授。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你能和蛇说话吗?”
“很少见,我只在书本上见过有这种记载。”
里德尔低头凝视着小蛇,过了一会儿,又说了句蛇佬腔,小蛇懒洋洋地翻起肚皮,在他们面前扭来扭曲,发出嘶嘶声。菲利克斯表情如常,挂着淡淡的微笑。
但那句蛇佬腔的意思是‘你能像真正的蛇一样死掉吗?’
“我该到哪里买书,邓布利多教授?”
菲利克斯又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里德尔,“里面是购物清单和车票,你可以先看看,我下个星期会再过来,带你购买上学的必要物品”
“我用不着你,”里德尔说,“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我该去哪里呢邓布利多教授?”
“恐怕不行,”菲利克斯摇摇头,“我今天没带钱,而且放任一个小巫师到陌生的地方也足够危险。我这个星期还有十几户人家需要跑,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带你到对角巷,那里有你需要的一切。”
“也许你还会提前交上一两个朋友也说不定。”
两个人互相凝视,这是菲利克斯进门第一次明确拒绝里德尔。轰隆隆!一道闪电在窗前炸开,但两个人谁都没有挪开视线。“好的,邓布利多教授,下个星期见。”里德尔说。
菲利克斯朝他点点头,对他眼睛里冒出的一丝红光视而不见。挥手让地上扭曲的蛇变回木头椅子。
当他关上门的瞬间,外面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长长的走廊张开血盆大口,择人欲噬。菲利克斯大步走下楼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她是孤儿院的管事科尔夫人飞快地迎了上来。
“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唉,你事情忙完了?”
“是的,科尔夫人。我下个星期会再次登门拜访。”
“没问题,”科尔夫人说,两个人一起下楼,“这是一件好事哦,慢点,你走得太快了。”她喊道,当她走到一楼中间的转角时,菲利克斯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打开门,转身望着破旧的、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腾起大片黑烟,但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全都视而不见,她们的眼睛里也像里德尔一样冒出渗人的红光。
“我们为什么不把那瓶杜松子酒喝光呢……海普?”科尔夫人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一个个眼睛闪着红光的人表情僵硬地靠近过来。
“再见。”菲利克斯只是简短地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街上被黑云包围,狂风猎猎作响,菲利克斯动作迅速地跳下门外的台阶,脚步轻快地经过光秃秃的院子,哐啷!厚重的大铁门在他身后使劲儿合上了。
一出来,菲利克斯就大幅度地挥舞手臂。
风刮得更凶猛了,黑云似乎低到擦着附近的建筑,从翻卷的云层中扭曲出现一张狰狞的脸,菲利克斯脚下的地面露出一道裂缝,向着远处飞速延伸。
整个伍氏孤儿院猛地往下一沉。
菲利克斯表情严肃,知道改变策略带来的反噬来了,伏地魔的意志开始自动清除这段不应该存在的记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银蓝色的、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的东西,接着身影连续闪烁,空白的记忆碎片融入裂缝中,对裂缝修修补补。
当菲利克斯停下时,异象消失了,尽管大地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天空也像是用胶带黏上去的,但这里算是暂时保住了,没有被伏地魔彻底舍弃掉。
菲利克斯站在人行道上,松了口气。经过两个多月的试探、尝试,再加上邓布利多提供的资料,他终于走出了第一步,成功在伏地魔的脑海中种下一颗种子。
他要做的远非修改记忆那么简单。
零散的记忆片段是没用的,像伏地魔这样的大法师,对自己的记忆有着完善的防御,改动、掩盖、屏蔽,或是黏上几段假记忆只会让他立刻意识到不对,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菲利克斯不认为假记忆会让伏地魔痛哭流涕,真心忏悔。
而且伏地魔的灵魂本来就因为分裂而十分脆弱,如果菲利克斯大刀阔斧地调整,带来的结果可能是毁灭性的。
于是菲利克斯决定开辟出另一个战场从伏地魔的记忆中分出一条支流,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伍氏孤儿院了。菲利克斯会像真的回到三十年代的英国伦敦那样,代替里德尔印象中的邓布利多,培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