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菲利克斯出现在剑堡,他独自占据了一间宽阔的试验室,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头台阶上,盯着一个有十英尺高的魔法傀儡。这种高大的魔法傀儡被他选为剑堡的防御力量之一,当发生突发危险时,能主动站出来保护众人。
设计思路和菲利克斯之前在霍格沃茨教学用的傀儡类似,不过肯定更加复杂,保护措施也更完善。而且菲利克斯还尝试着赋予他们一些智能。他很早之前就做过类似的事情,至今他的戒指里还保留着一组魔法傀儡版的歌剧团。
但如果赋予他们守卫的职责,肯定要给出更精确的指令,万一一个疏忽,这玩意儿在战场上失灵就糟了,更坏的可能是突然敌我不分……这些问题都需要提前考虑到。
将近中午的时候,克蕾米急匆匆走进来,惊讶万分:“邓、邓布利多校长过来了!”
菲利克斯诧异地抬起头。
……
剑堡外。
“菲利克斯,我希望你能和我去一趟魔法部。”邓布利多沉声说,“到神秘事务司。”
当两人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魔法部的来宾入口。伴随着一阵吱呀声,红色电话亭缓缓下降,菲利克斯问出心中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米莉亚发现了两个预言,我差不多猜到其中一个是什么,想让你知道。”邓布利多简短地说。
神秘事务司,预言厅。
这里像学校礼堂那么高,却不显得空旷,原因是房间里堆满了一排排高耸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灰扑扑的预言球,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十分另类的图书馆。除了菲利克斯、邓布利多和博恩斯女士三个人,其他人都暂时被赶了出去,小天狼星很不情愿地和两名傲罗站在门口警戒。
“差不多十五年前,您应该听过一个预言?”博恩斯女士问。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没错。”
“是这个吗?”博恩斯女士指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架子问道,邓布利多俯下身,盯着架子上的一个小玻璃球,它很脏,似乎很多年没人清理了,正像萤火虫一样微微发着光。
菲利克斯的余光则瞥向另一侧,那里有一个和他密切相关的预言,他有过不少猜测,但还是无法理清全貌。主要是因为关键信息太模糊了,似是而非,存在多种可能。
他研究一段时间就把预言抛在脑后。
菲利克斯把注意力放在邓布利多身上,他正在阅读玻璃球下面的泛黄的标签。上面用精巧的字体标着一个大约是十五年前的日期,接下来是一串缩写字母:
在字母旁边用手写的字迹标注着潦草的注解:黑魔头和(?)哈利波特。
“应该就是这个了。”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直起腰,彬彬有礼地问道:“可以吗?”
博恩斯女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所有的保护魔法都撤销了。”
邓布利多敏捷地探向预言球,在触碰时停顿一下,然后握住了它。他微微闭上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片刻,他才像如梦初醒似的,把预言球轻巧地放了回去。
他轻声呢喃:
“我亲耳听到了这个预言——大概在在十五年前的一个又冷又湿的夜晚,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里,我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想做占卜课教授的申请人。我原本不打算让这门课继续下去,但申请人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先知的玄孙女,出于礼节,我决定还是见见她……”
那人肯定是特里劳妮,菲利克斯在心里想。
“所以预言来自那次面试,应你的要求?”博恩斯女士问。
“是也不是。”邓布利多轻声说,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当时试着和她聊了聊,并希望她能稍微展示自己的才能,可是结果让我大失所望,在我看来,她一点儿也没能继承先祖的占卜天赋,于是我告诉她,她并不适合这个职位,随后转身离开。”
博恩斯女士和菲利克斯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转折要来了。
“……接着她做了一个预言,真正的预言。”邓布利多喃喃道。他从袍子里取出魔杖,在两人面前用力一挥,杖尖喷出一片银色烟雾,紧接着一个刺耳、嘶哑的声音出现了,带着无法抑制的癫狂,就像是犯了某种疾病。
“有能力战胜黑魔头的人走近了……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共活,只有一个生存下来……”
声音停止了。凝在半空的银色烟雾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在触碰到地面前消失不见。三个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尽管来时我看过资料,不过——”博恩斯女士难以掩饰内心里的震撼。
邓布利多微微低头,目光透过半月眼镜望着他们。
“老实说,我心里是存疑的,预言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神奇,也不总是都能实现,否则魔法部也就没必要派专门的人员跟踪、观察预言的进展了。但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