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够一直维持到新法案出台,到那时我们完全可以声称:新法案的落实和我们的努力密不可分。“
她朝梅丽莎冷笑两声,看向男人。
“为什么选择圣诞节?因为只有在其他报纸都在忙着报道圣诞和新年盛况的时候,才能凸显出我们的不同,这就是差异化。能让读者一眼找到我们!”她俯身盯着矮胖中年男人,“您认为呢,总编先生?“
总编咽了咽唾沫,板着脸说:“我们只是一家娱乐报纸,如果题材太过严肃
“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将采用全新的叙述手法。”丽塔·斯基特把身体缩回来,自信满满地说:“而且我对娱乐’有自己的见解一一”
她甜甜地说:”一份报纸最重要的就是销量。除此之外,题材不重要,形式不重要,内容不重要,甚至就连真相一一”她挑了挑眉,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门口传来一阵鼓掌声。一个有着严肃面孔的女人走进来,没人发现她之前听到了多少内容。
“你就是丽塔·斯基特?这个名字现在可是炙手可热,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您是?”斯基特不动声色地问,她嗅到了淡淡的薄荷烟味,这种味道她只在那间办公室门口闻到过,那里总是紧闭,一次也没有敞开过。
矮胖主管拼命向她使眼色,比划口型。那个女人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斯基特一番,“我这几个月不在公司,不过你的文章我可是一期不落,把政府嘲讽得狼狈不堪一一不过谁让读者就爱看这个呢。“
丽塔·斯基特用讨好的语气说:“所以你是准备给我升职吗?“
矮胖主管从背后瞪大眼睛,这是可耻的背叛。但斯基特却准备攀附高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女人爽朗地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呢?“
她冷漠地望着丽塔·斯基特。“我的时间有限,所以面试问题只有一个,如果我想让报纸销量再提高两万份,你有什么建议?”
斯基特攥了攥拳头,“提高报纸的区分度。”
“区分度?具体说说。“
“事实上,我们已经领先了,比如第三版的女郎…但远远不够,我们必须从方方面面把自己和其他报纸区分开一就算是错误,也要做到只此一家。我们有时候甚至可以故意和读者唱反调,当然…只有真正的专家才能把控这中间精妙的差别。”
女人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问:“你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专家?"
“毫无疑问。”斯基特厚着脸皮说。
片刻的寂静。女人朝她点了点头,“以后你就是副总编之一了。“
刚刚晋升的丽塔斯基特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吩咐两名助理道:
“把今年来邓布兰学校枪击案的新闻全部找来,现在!包括受害者名单,禁枪运动组织的理念和诉求,政府部门关于此事的发声,枪支法案的政府起草人员名单,捕风捉影的谣言…我通通都要!还有一给我买一张去苏格兰当地的车票。“
两天后,丽塔·斯基特赶到枪击案发生的小镇,亲自说服了几名受害者家属接受采访。
她开出的条件很优惠—一《太阳报》销量不低,足以掀起波澜,而且她还承诺发布连续报道,帮助他们向政府施压,这些家属几乎没多想就同意了。
他们还动用关系让丽塔·斯基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枪击案发生的校园。
丽塔·斯基特随便采访了几名教师,脑子里就构思出不少于一万个词的辛辣报道,但她仍不满意,她想要找到一个足够刁钻的角度,既震撼人心又不会在新年中显得过于违和。
走着走着,她散乱的目光盯上了那些学生。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嘿,小家伙。”她故作亲切地和一个男孩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安迪,安迪·穆雷。”被她盯上的小男孩说,看上去只有八九岁。
“哦,安迪,安迪,”她重复两遍,掏出记者证在他面前晃了晃,盛气凌人地问:“能单独采访你吗?”
“我还要打网球。”安迪·穆雷说。
“正好,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丽塔·斯基特撒谎道,飞快地瞟了一眼男孩肩上背着的网球袋,露出笑容:“我和你的老师聊过,她跟我说你很有天赋。“
“是‘他’。”男孩纠正道。“什么?”
“我的体育老师,是‘他’。”男孩强调道,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她。
“我可能记错了。”丽塔·斯基特说了声抱歉,尽管从她脸上找不到任何和羞愧有关的蛛丝马迹,“那么——我们来聊聊瓦球、网球,天呐,这个词可真绕口。”
小男孩瞪着她,对这个突然出现、又亵渎网球的女人感到不满。
“哦,别这样,我只是说错了一个词儿,你知道我来之前看了多少资料吗?”
她指了指自己厚厚的眼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网球的?”
“…三岁。”僵持半天,小男孩说道。
丽塔·斯基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