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租腕表的话是没办法用催眠功能,但你也应该在零点的时候睡过去啊。”
任重心中念头快速转动,开始透过少年这句话去分析更多世界本质。
但他嘴上答得却不慢,反而反问道:“你不也醒着?”
少年不疑有他,答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今天是帮别人顶班当了守夜人。我打了药,调了生物钟的。”
任重嗯了一声,“我是昨天白天睡了,我的生物钟也不太对劲。”
少年做恍然大悟状,“哦!那就难怪了。不过你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听说古代没有药剂,也有守夜人用意志力来硬调生物钟。但这样不好,我建议你明天还是租腕表催眠一下。一来是可以和大家一样的生活节奏,二来是也能挣到贡献点嘛。三来,你应该知道,这样生物钟颠倒的时间太久,你会猝死。”
任重:“嗯,谢谢你的建议。对了,星火镇里帮别人顶班守夜的话,别人一般给你多少贡献点?”
“零点二个,比租借腕表睡一晚多个零点一。但经常守夜对身体影响太坏了,我也是没办法。唉。”
“为什么?”任重明知故问。
少年惆怅地摇摇头,“我快满十六岁了。对了,先生你也是外地来的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如果实在不行,我们离开星火镇时搭个伙?一起走?”
“可以,不过得到时候再说。”
任重心头叹了口气。
就这简单的交流,却让他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稍微品出了些许温暖。
少年的母亲是想将名额让给他,自己离开镇子赴死的。
少年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却依然打着自己离开的主意。
这对贫穷落寞的母子虽然活得艰难,但身上却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哪怕渺小如萤火,卑微如野草,但这世间,的确还有光。
少年听任重似乎答应了,脸上泛起微不可查的开心,重重应道:“嗯!”
二人接下来没交流太久,任重假装打了个哈欠,回房重新躺下,闭目假寐,心头沉思。
少年言谈间似乎是将使用租借的腕表与挣贡献点划了等号。
这很有意思。
任重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租来试试。
但依然有疑点,听少年的口气,似乎即便没有腕表,也该在凌晨零点准时睡着,并且睡得应该和别人一样死。
难不成在这天地间还有个看不见的巨大生物钟,在无形中影响着每个人?
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