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画在心下叹了一口气,“陆望经营今明岛多年,恐怕也曾想过,庇护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另辟进岛离岛通道或者传送阵什么的?”
这?
成康无法回答。
“还有,林蹊向有天道亲闺女的美称。”
安画揉了揉眉心,“她的运气远在一般人上,你放在今明岛的人手,也有可能完美错过了她进岛离岛的时间和路线。”
她既然在长盛街防了他们一手,难保不在其他地方,再防他们一手。
安画每次对上这个死对头,都有种无处下嘴,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觉。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
成康沉默了好一会,“但是,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自问竭尽了全力。
如今的仙界,早不是几百年前的仙界。
他们还要顾着分散在各处的暗子性命,有些事上,肯定不能如前般,想怎么就怎么。
“这场试练,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落在下风。”
林蹊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族中与天渊七界的因果,也在他们这一辈显现,他们两个本就吃亏了。
要不然,万寅长老身陨,师尊不可能没有一句话的。
“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
他们已经溶入这方世界,再加上长辈们当年达成的诸多协议,林蹊和天渊七界的修士想再翻起多大的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安画,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要不然这场试练,我们还没开始就输了。”
他们要对自己宽大一点。
否则真能逼死自己。
“林蹊现在知道我们,她——这一会,也未必就没有想我们。”
哪怕送了两条假命,他们也让她看到了,他们对付她的心。
“人族不是常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吗?”成康冷哼一声,“我们自己承认,我们干不过她,并不丢人,但是,我们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我们不会放弃的,她的师长,她的朋友,都是我们下手的对象。”
一天两天的,这种焦虑于她可能没什么。
但是时间长了,有人死了……
成康觉得,这种心理战,比上生死擂,还要让林蹊痛苦,“屈长老同意我们的计划,甚至还夸了我们,你——也应该有点自信!”
安画:“……”
她怎么也没想到,成康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听着似乎很有理。
但是……
隐隐的,安画突然又觉得,成康在经过无数次的挣扎后,在对林蹊的事上,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想了想又想,她闭上嘴,没再说话。
……
此时此刻,陆灵蹊确实在想安画和成康。
从夏正口中知道他们现在是圣尊的徒弟,她确实挺惊讶的。
她认识那两个人呢。
两个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没想到,他们还那么有背景。
“……林蹊,你师父他们都还好吧?”
耽搁这些天才来找林蹊,实在是他知道,林蹊可能一直在忙着怎么安顿她的师父师叔们。
“那天……到底飞升了多少人?”
说出来,他也能高兴高兴。
“我师父他们都很好。”
陆灵蹊亲自给夏正把刚喝完的仙茶续上,“过些天,你去找钱两一钱前辈,也许还能见到他们。”
是吗?
夏正拿起杯子,轻轻的跟她的杯子碰到一起,“我会去的。不过,这成康和安画……你还当小心。”
乱星海的天道禁制不同,当时的安画和成康再厉害,进去了,也只能是个小结丹。
但现在……
虽然林蹊已经进阶天仙,也能越阶而战,但是,观看了她的几场生死战,夏正知道,几场生死擂能赢,实力和运气各有一半。
但凡运气稍差一点,或者人家有两个到三个以上,林蹊想全身而退,很不容易。
佐蒙人在对付她的事上,不在乎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他们只在乎是不是能把她杀了,避免她成长起来,跟陆望一般。
“圣者是早就超脱生死,与天地同寿的存在,他们能被圣尊收为徒弟,定有其过人之处。”
而且,当初乱星海的星卫,本就跟其他的卫不一样。
他们只盯那些运道非同一般的人族修士杀。
那里面也未必没有其他布置。
夏正连经磨难,在田甜去后,几欲疯狂,若不是老父以死相逼,他都不可能在仙盟的藏经楼,当执事修心养性几百年。
“你现在,不能老想他们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只想想,那安画能在那么多人族大修的观察下,在你杀她族人的时候,不露丝毫破绽,还扯着姓连的不露破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