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人端着望远镜看了一会,转头朝下做了个手势,那中年头领激动道:“打中了!”
操控火炮的汉子也激动万分。
老铁提醒他,“快调整方向!”
他急忙调整火炮口。
老铁上来帮忙,合力搬动机括,将火炮的炮管右移。
就听杂乱紧张的声音此起彼伏:
“再偏一点儿!”
“还差一点儿!”
“差不多了!”
“放屁!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东西差不多能行吗?”
“你怎那么笨呢?王少爷标好了线,你就挪个位置也弄不好,亏得咱将军还那么重用你!”
“娘的!死狗说的轻巧,‘就挪个位置’,你来呀!”
“别吵他!让他慢慢来!”
“狗子没说错,这次只要大致方向不差,覆盖了皇城南门那一片就行,不用对那么准。”
……
终于调整好了炮口。
“轰!”
又是一声爆炸。
这下射出的不是炸弹,而是类似烟花一样的东西,要轻得多;目的地——皇城南门!
房顶上的人通过望远镜看过去,就见那边空中炸开后,烟花绽放,烟雾覆盖了皇城南门近半里地,龙禁卫吸入后纷纷倒地不起;皇城南门再没有站着的人,瞬间失守!
房上人再回头做了个手势。
炮手又调整火炮。
接着,又轰出一炮!
也轰出去了,不过,还没听到它在皇宫的爆炸声,这边炮管先炸了,就见操控火炮的汉子被一股大力冲击得斜飞起来,撞在院墙上,再颓然坠地。
这简易火炮,废了!
众人也都纷纷卧倒。
等轰炸平息,大家忙跑到墙根下查看那炮手:
“老虎,老虎,你怎么样?”
“腿都断了!”
“怕是脊骨都断了!”
老虎悠悠醒转,悠悠喃喃道:“狗日的……老铁……什么……家传……绝技……”
大家见他还活着,喜出望外。
有人笑道:“你别骂了。这也难为他了。火炮是这么容易造的?要没王少爷,要没老铁这家传的绝技,要没他珍藏的玄铁,就这样的也弄不出来。”
领头的催:“快抬他进屋去!”
这一声爆炸将他们暴露了。
想必很快虎禁卫就要来了。
在长安大街街头慢行的王壑看见烟花讯号,立即催马朝王府跑去,里应外合,杀将起来。
而张谨言则带着十几人,从清阳街某客栈内冲出来,策马冲向坐落在朱雀东大街尾端和清阳街西街入口的玄武王府。一路上,不断有身着各色服饰的男女,从酒楼、茶肆、布庄、坊市等处冲出来,融入他身后队伍。
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
且说王壑冲进门后,放下一安,对着大门楼下的墙壁“啪啪”连续狠拍;一连拍了五下,正好一圈,高喝一声“闪!”
杂衣汉子们忙不迭散开。
龙禁卫全都莫名其妙。
王壑再对着那一圈的正中间猛砸一拳——就听大门楼上“嗖嗖”声不断,下起了箭雨。
龙禁卫大惊,急忙闪避,然那是机关弩箭,强劲非常,乱箭齐发,霎时倒下一片。
杂衣汉子们在旁补刀。
龙禁卫死伤惨重!
王壑换了一面墙继续拍。
老仆在他身旁护卫。
这次触发的机关是向外的。
长安大街的龙禁卫刚刚赶到,跑在前头的人被射了个正着,也倒下一大片;后面的龙禁卫正疾奔,不妨前方的同伴突然扑倒,他们收势不及,脚下被绊,前赴后继地跟着扑倒;再加上王府大门楼上的弩箭射杀,死伤不计其数。
门内的杂衣汉子见弩箭射尽,复又冲过来,将残余的龙禁卫一一杀死;另有人隔墙朝外面扔火霹雳、射火箭;还有人抱起一安,在同伴掩护下撤退,并催王均道:“二少爷快进去。小心飞箭!”要扯他去东厢。
王均不肯,要跟着大哥。
王壑触发了大门楼内所有的机关后,迅速转身对老仆道:“走!”老仆也对王均道:“走!”
王均喜悦叫“哥!”
王壑紧张中伸手捏住弟弟的腮颊肉晃了晃——嗯,没有小时候软和——催道:“快走!”一面拉着弟弟飞奔。
王均咧着嘴,脸上还挂着泪,撒腿跟着哥哥跑。
兄弟俩在众人的护卫下,撤入东厢。
一个少妇从房内迎出来,“弟弟!”
王壑忙问:“姐,一安叔叔怎么样了?”
这女子是王壑的姐姐梁朝云,闻言沉痛道:“不成了!”
王壑知道大姐医术精湛,说一安不成了,那必定是不成了。也是他谋划不周,因怕惊动了龙禁卫,事先不敢经由地道回家,不敢和家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