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侯大和陈四本想着能赶回城,去原先的恩主卫癞子家里好生抢上一把,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离了那以一当百的杀星,却一头撞上了支精锐的马队。
那时正是高进放第三铳的时候,铳声回荡雪原,即便他们已经远离,但仍旧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声响,接着他们就遇到了前方策马奔驰而来的马队。
两人策马想躲,可是一个照面就被对面用弓箭给逼得仓惶落马,至于随行的四个手下更是直接就跪了,这茫茫雪原想靠两条腿跑过战马,无异于痴人说梦。
陈升带着队伍一路过来,不时能见到杨大眼留下的记号,后来卫癞子连续放的两支响箭动静不小,他们隔着老远也看到了,不需要王斗提醒,陈升便让队伍加快了速度,等到高进放铳后,他们听到隐约回荡的铳声,更是驱马全速跑了起来。
侯大陈四他们就直接闯进了视线中,陈升他们队伍里能骑射的过了半数,见到这么突然冒出的一伙人,也丝毫不管对方来路,便直接先下手为强,反正这冬日野地里在外的人马多不是什么好路数。
于是一阵当头箭雨,侯大和陈四便不得不跳马求生,等他们起来时,已被对面席卷而至的马队团团围住。
“你们是卫癞子的人?”
陈升扫了眼那跪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的六人,个个携带刀枪,便立马明白了他们的来路。
“这位军爷,您肯定弄错了,咱们只是路过的行商?”
“啪!”
答话的侯大刚开口,就被一鞭子抽在了脸上,然后便只见那骑在马上的青年冷声道,“当我是傻子么,老实答话,否则便不用活了。”
随着陈升言语,一旁的王斗直接策马上前,手中长枪顶住了那答话汉子的胸膛,只需轻轻一送就能刺个对穿。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人们是卫癞子的手下?”
侯大捂着流血的眼,强忍着痛答道,他瞧得出眼前这伙马队怕不是将门府里的家丁马队,而且还不是样子货,虽然年纪都不大,可那股杀气比麻胡子那伙贼匪都强得多。
“你们怎么在这里,说,卫癞子在哪里?”
陈升没急着问高进和杨大眼,他方才看这伙人行迹鬼祟,倒像是在逃跑来着,而且他也相信二哥的本事,不是卫癞子那种无赖能威胁得到的。
“卫癞子已经死了,有位好汉爷单枪匹马杀了卫癞子,咱们自知不是那位好汉爷对手,便逃了。”
侯大不是什么蠢人,先前看那白袍客身上甲胄鸟铳都不是寻常货色,如今回想起来那身黑色甲胄倒是和眼前这伙人有些像,怕不是一路的,于是连忙道。
“是啊,那位好汉爷一铳便放倒了卫癞子,然后连珠箭射翻了咱们好几人,便是有人上前围住也拿不下那位好汉爷,咱们才趁机逃了。”
陈四也在一旁开口道,他和侯大都看出来了,这伙骑士和那白袍客是一伙的,自是拍起马屁来。
“二哥就是二哥,只是杨大眼那厮在搞什么,怎么能让二哥一人和那些贼人周旋。”
陈升听了先是一喜,接着便自语道,然后看向身旁早就跃跃欲试的王斗道,“阿斗,你先带兄弟们去接应二哥。
“是,升哥。”
王斗高兴地大声应道,然后回头朝众人道,“咱们赶紧去,去晚了怕是贼人都被二哥给杀完了。”
王斗一声呼喝,然后便是十多人跟着他策马狂奔而去,陈升身边只剩了三个性子稳重的同伴和他一块儿看住侯大几人,用绳子绑了以后,拖着他们在雪地里前行,有王斗去接应,陈升自放下了心,反倒是仔细盘问侯大陈四几人。
“说吧,你们打算逃去哪里,记得说实话,别自找苦头。”
陈升看着被绳子串住的侯大陈四二人,手里把玩着马鞭,这两个骑马的当是卫癞子那厮手下的小头目,看他们刚才的方向是往城里去,虽说行迹可以,但要说是逃命也不像。
“升爷,那卫癞子死了,他平时素来小气,苛待咱们兄弟,所以咱们便想去他府里讨饷。”
反正卫癞子死了,侯大自往这位恩主身上泼脏水,他总不能说他们是要去趁火打劫,只不过他这等话哪里骗的了陈升这等精明的主。
不过陈升也懒得去点破,反倒是颇有兴趣地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卫癞子很有钱是吧?”
“是,是,升爷,那城里的赌档娼馆都得给他上供,而且他还在外面放印子钱,这卫府里有的是钱。”
卫癞子在刘知远那等大人物眼中不过是用过就嫌弃的夜壶,可是对侯大陈四他们来说,卫癞子便已经是大人物了,出手阔绰,只怕身家不比那些大老爷们差。
这趟出来,高进带出来的千把两银子早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那批火炮和火药铅子,就用了六百两,虽说这笔是该花的钱,可是想到离开河口堡时木兰对自己的嘱咐,陈升就觉得头疼,如今这两个送上门来的贼人倒是给他指了条财路。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