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击,他惶惶不可终日如临大敌,可是朔方军大军北上,居然是来做生意的,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侍卫们不敢多言,事实上要不是城外有来自其他鄂托克的人来唤本部的诺颜们回转,他们也不敢相信刚刚征服土蛮部的朔方军居然是来做生意的。
“阴谋,这肯定是阴谋,给本汗传令,城外的诺颜们谁都不准带兵离开。”
林丹咆哮了起来,面容扭曲,那个高大都护当他是傻子吗,大军北上就是来做生意的,这分明就是阴谋诡计,要瓦解他的部众。
察罕浩特,随着林丹这位蒙古大汗的暴怒,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城外各鄂托克的诺颜们只能唯唯诺诺地领着部众兵马,等待朔方军的到来。
……
高进压根就没有攻打察罕浩特的打算,虽然他确实有能力屠灭察哈尔部,甚至把林丹这个蒙古大汗砍了脑袋送去京师,装点万历皇帝的武功。
只是万历皇帝还有两年不到的活头,这份大功他得留着,更何况以朝廷那些文官们的角度看,自己要是真砍了蒙古大汗,估计接下来就是他被当贼一样防着了。
所以这趟高进挥军北上的目的,就是一次炫耀武力的武装游行,顺便来漠南和辽河套做生意,挑动内喀尔喀部独立,让林丹做个孤家寡人。
高进要把青贮窖、煤炉、堆肥种植牧草喂养牛羊推广到整个草原,他要让蒙古人定居下来,不再逐水草而居,而是为他养羊薅羊毛,建立起他的毛呢纺织联盟。
当然高进不想动刀兵,但蒙古诸部里从来都不缺胆大包天的傻子,就好比眼下,敖汉部的小歹青就带着三千兵马试图袭击他的车队,抢上一把就走。
只不过高进带来的车队哪有那么好抢,小歹青这个让大同镇头疼多年的老鞑子如今正自后悔不迭,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后卫空虚的朔方军车队四周,隐藏了数支精悍的骑兵,他刚刚领着三千兵马冒头,就被这些冒出来的骑兵给合围了。
左冲右突都打不出去,反倒是自家的部众在瓢泼的箭雨下伤亡惨重。
效忠于高进的卫拉特武士们畅快地在马上开弓,他们发誓这辈子都没用过如此精良的武备,擅长骑射的他们甚至敢仗着身上配发的钢制胸甲冲近敖汉部的骑兵五十步的距离内才放箭。
除了卫拉特的武士,套部和土蛮部的武士也加入了围攻之中,他们团团围住了敖汉部的三千兵马,仍由其挣扎也没有让他们逃出去。
宰塞全程围观了敖汉部的骑兵是如何败亡的,装备上的差距让那些普通的敖汉部骑兵压根就没法和那些效忠大都护的草原勇士们近身肉搏,而他们的弓箭也无法穿透那些勇士们身上的铁甲。
只有小歹青领着他的怯薛近卫们勉强杀出了包围圈,可是随即就被在外面等候多时的白马骑碾压打崩,就连小歹青本人也被活捉。
“大都护饶命!”
小歹青狼狈地跪在地上,年过五十的他在过去十多年里一直都是大同广宁等地边军的苦主,在林丹蛰伏的十年里,敖汉部是辽河套一带纠集各部犯边最多的蒙古部落,他的名字在大同宣府一带也可谓是赫赫有名的桀骜之贼。
只不过眼下这个敖汉部的老鞑子却在拼命地求饶,他不但是在为自己求饶,也是在为投降的一千五百部众求饶。
朔方军的队伍停了下来,投降的一千五百多敖汉部的鞑子骑兵在四周围观的朔方军前瑟瑟发抖,尤其是那些卫拉特的蛮子们看着他们的目光更是让他们不寒而栗。
高进并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磕头求饶的小歹青,他只是看着远处那些瑟瑟发抖的敖汉部俘虏,脸上露出了让身边宰塞感到惧怕的冷笑,“宰塞,是不是我的仁慈,让察哈尔各部觉得我这个朔方大都护是浪得虚名。”
“大都护,敖汉部向来桀骜……”
宰塞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诚惶诚恐地说道,越是了解朔方军的强大,他越是害怕大都护会将整个察哈尔化作废墟,小歹青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可其他部落却是无辜的。
“宰塞,敖汉部没了这三千兵马,我与你两千勇士,你能拿下敖汉部吗?”
高进看向了宰塞,这个内喀尔喀部的少主,然后他的话让宰塞狂喜起来,“你既然效忠与我,这敖汉部便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愿为大都护效死。”
宰塞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而边上的小歹青自知部落要为内喀尔喀部所吞并,于是没有再求饶,而是疯了似的诅咒起高进和宰塞来。
“宰塞,看到了没,这就是败犬的哀嚎,砍了他的脑袋,然后带上我与你的两千勇士,去征服敖汉部,然后替我昭告各部,这便是与我朔方为敌的下场。”
“是,大都护。”
宰塞兴奋地大声应道,然后走到无能狂怒的小歹青身边,一刀砍下了这个老鞑子的脑袋。
“张坚,你带人立刻去大同镇,告诉那边,敖汉部三千部众的脑袋,十万两拿去,我只等他们十天,过时不候。”
“是,大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