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的大都护赫然拥有了足以动摇天下的武力。
一时间,这些将门家主都不由浮想联翩,有些胆大的想到这位高都护历来的行径,似乎从不曾把朝廷放在心上过,不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诸位,眼下朝廷正乱着,忙着应付东虏,无暇顾及诸边,咱们自己不能乱了方寸,这骆驼城也该立下规矩了。”
高进开口说道,叫那些将门家主都是心中凛然,这位朔方大都护重规矩的传闻可是出名的很,据说那朔方都护府连拉屎屙尿都要管,不过这位治下,那河口堡和古北寨本是边塞穷困之地,如今已是号称赛江南,就连那神木县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虽然称不上家家富庶,但都能吃饱穿暖,足以为陕西各县之冠了。
“还请高都护吩咐。”
将门家主里,有本就亲近杜家的,立马跟进道,其余人愣了愣也只得随身附和。
“诸位,人生在世,所求不过权势财富,权势且不论,诸位虽然占了这延绥镇治下过半的卫所田产,也有所谓的营生产业,可是赚得还不如那些商旅之辈,诸位可曾想过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你们不懂经营,今后只要你们按我朔方的规矩,我保证诸位每年所得的银钱比你们如今所得的多上数番。”
不待那些将门家主疑问,高进已自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杜文焕自是让管家交出了杜家所有的田产契约和商铺,入股朔方票号和朔方商会。
一众将门家主面面相觑,有人意动,有人谨慎,不过高进也不着急,要整合骆驼城这诸多将门的财富势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
“今日,旁的且先不论,我等武夫,在这世道的立身根本乃是兵马,朝廷常年积欠军费,每年给付的也入不敷出,所以这边军里能战的,只有诸位自行蓄养的家丁。”
高进看向那些将门家主,然后缓缓说出了他的所图,“延绥镇治下,合计战兵五万,今后自由我一力养之,朝廷所给付的军费则由众位家主分取以养牙兵。”
此言说罢,那些将门家主都是骇然至极,五万战兵,且不论军辎粮草,若是按着足员足额军饷,一年光饷银就接近百万两,他们知道朔方军有钱,但是没想到竟然有钱到这般地步。
“小高有心整顿这延绥镇治下的兵马,我也甚为高兴,大家都是自己人,理应帮衬小高。”
杜文焕这时候终于发了话,他还是延绥镇总兵,这分配朝廷给付的军饷和军辎粮草,本就是他拿捏这些将门的权柄手段,当他完全站在高进这边时,那些将门除了向朝廷告发以外,并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反制。
“大人,高都护,此事就算我等答应,可这牵扯甚广,万一消息走漏,或是有风声传到朝廷……”
“我延绥镇治下除去榆林卫,另外三十五营兵马,皆是数百人至千余人不等的堡寨,备御东、西、中三路衙门且不管它,这三十五营堡难道还能出岔子不成。”
高进看向那些将门家主,边地苦寒,朝廷的官吏不过是在榆林卫和备御衙门等军事重地才有巡查御史,至于底下那些遍布关墙附近的堡寨,那些老爷们哪里愿意去待着,更何况纵有那死脑筋的,难道他们这些武夫的刀不够快么?
看到高进言谈间杀气毕露,这些将门家主都是心中了然,这件事情上压根就没得商量,人家拿出来商谈只是给他们脸面罢了,要是再唱反调那就是不识时务了,至于向朝廷告发,这朝廷又不会给他们真金白银的好处,反倒是还有性命之危,谁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于是最后,各家将主皆答应下来,会知会自家在各营堡的子侄配合朔方军接管军务,绝不会给高进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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