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朱由校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这魏忠贤来得正好,想来应该是带了好消息的,只不过不知道魏忠贤有没有更深地撬开姚宗文的嘴。
如此想着,朱由校倒是有些好奇了,划拉米粥的速度慢了不少。
时间不长魏忠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爷!”魏忠贤走进门之后,恭敬的行了礼站在一边,朱由校在用膳,他可不敢打扰。
朱由校也不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半晌将米粥喝完了,感觉不错,接过一边王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拿起漱口的茶水漱了漱口,这才站起了身子。
看了一眼魏忠贤,朱由校这才开口了:“行了,别撅着了,说说吧!”
“是,皇爷。”魏忠贤连忙答应了一声,向前凑了凑,轻声讨好道:“皇爷,姚宗文已经招了,他勾结刘国缙倾轧熊廷弼……”
朱由校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魏忠贤,“把口供拿上来看看。”
魏忠贤一愣,不敢有丝毫得怠慢,连忙向前走了一步,两只手将口供承给了朱由校。
将口供拿了过来,朱由校看了一眼,看到了刘国缙的名字。
刘国缙是辽东人,坊间传闻他是李成梁的义子,过去也做过御史,当年李成梁丢弃国土受到舆论的攻击,刘国缙站出来极力为他辩护,后来因故被免职。
杨镐战败之后,朝廷启用辽人,刘国缙抓住这一机会,成为兵部主事,赞画军务。
刘国缙极力为杨镐、李如柏辩护,认为失败的主因是杜松的冒进,随后他又大力支持李如桢出任辽东镇总兵官。
兵败之后,辽东兵力严重匮乏,刘国缙主张在辽东镇当地召募军士,补充兵源,“以辽守辽”。他认为千千万万的辽人生于斯、长于斯,这块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熟悉这里的一切。当年李成梁、李如松称雄辽东,麾下的猛士主要都是辽人,后来祖大寿、吴三桂的手下也有无数辽人和蒙古人,极有战斗力,忠诚度也不错。
熊廷弼不以为然,因为他一直不信任辽人,反对“以辽守辽”的策略,主张从内地征调部队到辽东镇。
熊廷弼完全排斥辽人的态度是很片面、很偏执的,简单而武断,中间也搀杂了他与刘国缙之间的个人恩怨。
刘国缙坚持自己的主张,花了许多钱,招募来将近两万辽人,但很快就跑掉了大半。
熊廷弼认为,刘国缙召募当地军士,“倡以辽守辽之说,以为远征不如近募,图存不必远求,贵精而不贵多。”
实践证明,刘国缙“其说屡试不验矣”,以辽守辽的办法不可行。
熊廷弼把刘国缙的这次过失上报朝廷,自然引得刘国缙怀恨在心。
“这些文官,整日里不思为国,净想着搞这些东西。”朱由校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语气平和的说道,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似乎生气也似乎不生气。
魏忠贤回过神来,皇爷这是要做大啊!皇爷说的可是这些文人,这些是谁?自然不可能只是姚宗文和刘国缙,想到这里,魏忠贤顿时就激动了。
向前走了一步谄媚地笑了笑,恭敬地说道:“回皇爷,奴婢还得知,这姚宗文和刘国缙,都是李如桢的门徒。姚宗文架不住奴婢的拷打,全都招了,他说这李如桢初守铁岭,后屯沈阳,与金人勾结。当年,建奴攻铁岭,其拥兵不援,致铁岭失陷。此三人,皆是通敌叛国的货色。”
“取了证据再来。”朱由校揉了揉额头,突然感觉嗓子有些痒,猛地咳了几声。
“皇爷!”魏忠贤原本准备退出去了,见天启帝咳嗽,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上前替朱由校轻轻在后背捶了几下。
门外候着的王安被天启帝的咳嗽声惊动,连忙进来捧起一杯清茶递给他,并对魏忠贤呵斥道:“还不出去?没见皇爷累着了?”
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无妨。”
“皇爷可要保重身子!”说着,魏忠贤关切的看着朱由校。取证据?这个好办,回去让姚宗文继续攀咬,这一次一定要攀咬出一些东西来。一个李如祯不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这件事情要想办法烧到朝堂上那些人的身。
“辽东李家。”朱由校轻轻的笑了,这辽东李家还真的是做大,李如祯,辽人,这年头快没人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些年李氏在辽东扩大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辽东在打仗,说不定能够就出一个辽党了。加上是军镇,说不定就给你搞一个藩镇出来了,不少辽人也都支持李家,在朝廷之中不少辽人都说李氏世镇辽东,边人惮服,平复辽东一定要用辽人。
李如祯想学他老子李成梁,玩养寇自重的那一套,排挤杨镐,想要做大,结果铁岭丢了。
熊廷弼不同意辽人守辽土,其实很简单,辽土是大明的辽土,不是辽人的辽土。辽人守辽土,听起来意气风发,很决然,可是却不是那么回事。用这一句话,让别人无法插手辽东的事宜,将整个辽东变成辽人派系的东西,朝廷的钱粮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面。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