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谁?
毕竟现在关中一脉,他的资历最老,威望最高。如果真的能够把这件事情做成的话,那他以后将是什么地位?
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想到这里不激动都不行。
虽然这么干,有一些不要脸,可这世界上的事情要脸干得成吗?
再说了,咱们儒家从来都是百变的,学习他人的优点也是咱们的优点嘛。
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张余,冯从吾淡淡的说道:“此事你可与韩爌说了?”
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在韩爌,如果他答应了,自然什么都好办;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那这件事情肯定就不好办。
因为想要这么干,需要得到陛下的支持。而要得到陛下的支持,那么就要先到陛下面前,至少也要有人引荐。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爌的引荐就异常的重要,所以冯从吾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没有韩爌的引荐,他们几个根本成不了事。
张余笑着说道:“只要您同意,我就有把握说服韩爌。”
这个倒不是张余胡说八道,而是他真的有信心。
以韩爌现在的情况来说,他急需要摆明立场,也急需要有人对他进行支持。自己这些人就是最合适的,而且这个立场韩爌肯定愿意接受。
韩爌为什么愿意接受?
原因也很简单,从头到尾自己这个学派就是跟着陛下走的。
第一个观点务实,那就是在拍陛下的马屁。后面那几条,哪一条不是陛下感兴趣的?
除此之外,废宋儒、兴汉唐之儒,直接就把理学给扫到垃圾堆里面去了。
管你什么理学和心学,你们都是宋儒;宋儒就是完蛋,就是废。如果你们不完蛋,你们不废,你们怎么会让元朝给打了?怎么会被辽和金那么欺负?
宋朝那么完蛋全都怪你们,这个帽子你们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我们大明朝就不一样了,我们大明朝太祖皇帝英明神武,以一介布衣之身,横空出世,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如此庞大的帝王,如此强大的帝国,怎么能学宋儒呢?
我们大明这么多年如此衰弱、边疆不宁、国用不足,全都是你们宋儒的锅。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拨乱反正了。我们怎么还能学宋儒呢?
我们要学汉唐之儒。
至于提出的和汉唐之儒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要有我们大明的特色,符合我们大明的实际情况。如果要全都和汉唐一样,那大明岂不就和汉唐一样?
我们大明,怎么能光学汉唐呢?我们要超越他们!
这样的思想,张余就不信说不服陛下,同时还可以告诉陛下,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咱们说嘛;又不是不能商量,你提出来我们就干。
宋应升看了一眼张余,他觉得张余的这套说辞太没有下限了。
不过看着冯从吾跃跃欲试的样子,宋应升知道恐怕张余这一次又成功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如此,我们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
宋应升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那我们和他们一样,还不如让他们去做呢。
张余看了一眼宋应升,有些头大。
难道冯从吾没看出来吗?他当然看出来了,可这里边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一方面他会成为一个学派的领袖,官职上也会有很大的提升。到时候民间声望无敌,官场上官位无敌,在青史上也会留下自己的姓名。
在这样的利益面前,其他的完全都可以放到一边去。什么叫我和他们一样?我做的和他们做的能一样吗?
不过以宋应升的性格提出这个问题,张余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这怎么能一样呢?”张余沉着脸说道:“他们那些人,蝇营狗苟争权夺利,哪里是为了大明、为了江山?”
“比如提出要抬荀子思想的人,他真的信荀子吗?他们不相信。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官位罢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大明,为了这个国家。大明立国两百余年,到今时今日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可是怎么改,这一直都是一个问题,在这种世道,舍我其谁?”
宋应升看了一眼张余,他其实很想问问张余,别人信什么或者学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学的是纵横家吧?你说你是儒家子弟,谁信呢?
“对,正是这样。到了我们做事的时候了!”宋应星在一边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脸上全部都是激动的神色。
看了一眼弟弟,宋应升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的事情,他没有办法阻止了。
有一点他还是可以接受的,那就是很多东西都可以自己添进去,他也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和学术阐述出来。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于是宋应升没有站出来反对。
见到宋应升没有反对,张余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冯从吾,问道:“话我们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