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祥兵,苏州人,在东南情报局的资历甚老,这些年来,他深耕东南,在各地拉起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情报网,包括:
明朝的官员;
明朝的官员或明火执仗地走私,或充当走私、商品销售的保护伞,例如两广总督丁魁楚,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位大官除了充当保护伞,还自己拉起了船队去贩卖商品,有去吕宋的与西班牙人交易,有送到旭日港与其余红毛番交易。
连他都沦陷了,整个南粤官场也就乌烟瘴气了。
除他之外,江浙官场也好不了多少,高级文官道貌岸然,坐收贿赂,其余官员一窝蜂而上,齐分一杯羹。
官员们管的是陆地,海洋是东南府的,因此官员们自然不会与东南府过不去,这不是影响到大家的进项嘛。
又有官员看到东南府对于地方经济的促进作用,或者东南府保境平安的功效,也就缄默不语了。
如现任福建巡抚胡志藩,天启五年的进士,合肥人,他并不与浊流同流合污,他到福建来,是想做点事,让百姓过上好生活,甚至心中,也有剿灭乱臣贼子东南储的愿望。
但当他走遍福建调研过后,就心凉了半截!
福建是“八分山一分水一分田”,山多水少田少,还能怎么办?
或许说在山上种蕃薯?
吃多蕃薯,民间皆有菜色!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蕃薯都是喂猪的。
福建人必须走出去,走向海洋,方有活路!
他翻阅资料,福建也多次遭灾,但饿死的人极少,一来东南府自海外调粮援助乡亲们,二来福建百姓出海到东南府打工入伍,就有白银流回家乡,肯定不会饿死。
如果禁海,则他得罪了福建官员、百姓和东南府,是做不下去的。
胡志藩不为难东南府,听之任之。
东南沿海乃至于内陆官场,东南府影响力非常大,与东南府暗通消息的不在少数。
官员如此,则胥吏有了好处,更加不会多事,再到各地的士绅,他们拥有土地,产出的茶叶、丝绸和瓷器都要走海路赚取白银,东南府是厚道的,保障海路安全,收取海税得当,因此士绅与东南府成了一个利益联合体。
再到读书人阶层,他们得到士绅的资助,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虽然有人在那里叫嚷嚷,但书生造反,三年不成!
广大百姓呢?
百姓无权,不用过多的担心他们,尤其是东南百姓,他们其实与东南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他们生产出来的货物很多是运出海外销售的。
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大明社会精英阶级与东南府紧急相连,再有各处地方的黄色架步、车船店脚衙,情报来源广泛。
东南府舆论攻势,引起论战,对于那些反对分子,东南府用上了种种手段,尤其是一些死硬分子,更是监视行动!
那年头可没有什么窃听器和录像、网络,都靠人来监视,以接近那些反对分子的同阶层已方的情报员去探听他们的消息,同时派出狗仔队监视他们的生活圈,与什么人接触过,再有派人打进他们的内部!
听起来有点复杂,但实行起来不难,毕竟大势在我,反对分子其实不多,只要抓几个重点人物就在了。
东南府的监视队伍,使用接力方式进行监视,他们使用了清晰度较高的望远镜,同时还训练出不少画师,以画下嫌疑分子的图像。
画师自间谍学校毕业,他们受过良好的画画训练,擅画人像。
接力方式很有用,这次是这个人跟随对方,下次换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是本地人,不容易引起怀疑。
主持东南沿海情报工作的苏祥兵,业务纯熟,他着各地情报员先不要急于动手,而是监视监视再监视。
三个月后就有了效果,线索都指向一个人:范承志!
他是来自北方晋城的举人老爷,很年轻,他到达南京后,说是来避祸,以躲避北虏,貌似北虏杀了他的家人,他生活阔气,为人豪爽,且学识不差,在南京城里交游广阔,朋友不少。
这位范举人表现出对北虏、流寇的极大痛恨,引申出对一切反贼的恶感敌意,尤其对东南府,认为东南府是腑腋之患,不可不防。
明面上是如此,是一个愤世嫉俗,痛恨不臣的士大夫。
但是,东南情报局通过接近他的情报员记载他的语言,他十句话中有一句是对北虏、二句对流寇、七句对东南府!
把指标量化了确实有用,一些人容易造成假象,但量化出来,就清楚了这位范举人的针对方向。
同时,他影响到周边的一些官员、读书人、士绅等等,都对东南府充满了恶意!
他们抨击东南府的种种不是:不忠不义、不臣之心、无法无天、滋扰地方……
调门远比对北虏的来得高,因此非常可疑。
“我们监视了范承志三个月,发现他每个月都会神秘地失踪二天,不过,他没能逃脱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