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素与杨禄惶惶往厦门港而去,眼看前方就到了,进港,弃船,登陆,难不成东南府的人还敢明火执仗,杀上岸去捉人?
谅他们不敢,我们可以站在岸上,向他们撒尿,大声嘲笑他们“有种你们上岸!”
可惜打的是如意算盘!
数条明军水师军船横在水路前方,阻止了他们进入厦门港,有人大叫道:“总兵大人有令,许把总须当尽力杀敌,不可进港,违令立斩!”
如一盆海水淋到身上,许心素与杨禄心中的沮丧和悲愤莫名,然后他们的情绪象坐过山车般地从底部一下子升到了顶峰。
风向改了!
海面上的风向突地改成了陆地吹向海洋,如此许心素与杨禄占据了上风,而东南府舰队处于下风。
天助我也!杨禄大叫道:“转舵!转舵!”
残余的十二条海盗船有二条大船,为中军船与红头大海船,余者皆小船,齐齐转向,杀向东南府舰队的八条舰。
尤其是冲前的高雄二号,有中军船与红头大海船奋勇当先杀向它,还有二条装满了柴禾和火油的两条小艇,其它的船只则散开迎开后面的七条军舰,顺着风向着东南府军舰发动最凶猛的攻击。
方才他们被打得惨了,对方占据上风,利用控帆,保持着对杨禄军的距离,远程炮袭,杨禄军处于光挨打无还手的窘境。
现在风势大张,天助我也,怎么能够不出这口气呢!
高雄二号上的信号旗闪动,指示各舰“保持与敌方距离,炮击敌舰!”
于是各军舰上风帆迎风,一路退往海外,而火炮则不断地轰击敌船。
在风势的推动下,迎风的侧面抬起,炮口朝天。
他们的舰炮结构上有炮楔,通过调整位置可以设置炮口高低,把炮口降低,继续击发。
命中率不可避免地降低了,十炮都不一定打中一炮(对方的船是直线而来,截面面积小),之前顺风时炮口低打得准,现在原形毕露了。
而对方船只轻灵,乘风来攻,速度比他们还快。
怎么办?
许心素与杨禄兴高采烈啊,等着有东南军舰的好看,他们要用敌人的鲜血去祭祀自家的兄弟们!
“呜!”苍茫的号角吹起来了,跟着军鼓响起来,激昂人心:“咚咚咚!”
各舰指战员们心中一凛,这是决一死战的信号。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首次参战,决一死战意味着不得后退,可能会将生命丢失。
然而他们义无反顾地,所有的战舰打横,将甲板炮和露天火炮尽力打向敌船。
炮声轰隆,可惜许多有姿势没有实际,命中率不高,竟然没有一条杨禄军船被打沉或者被打定。
双方的距离在接近!
尽管已舰面临敌方两条大船和二条火船来攻,在高雄二号上的颜常武尤有余暇地想着:“训练还是不够,应该什么时候都有一定的命中率。并且,火炮的炮弹威力还是不足,敌方中弹后操作不大,微控还是逊色,要尽量以侧舷火力对敌,加大dps输出!”
四条准备攻击他的杨禄军船上的海盗们赤红双眼,挥舞着手上兵器,狂乱地吼叫着,准备将高雄二号给个痛快。
纵火船点燃,很快燃起熊熊大火,顺着风势往高雄二号杀到。
就在此时,斜刺里冲出了高雄三号,挡在了高雄二号的前面,以船头尖角处撞在一条纵火船上。
高雄三号的指挥甲板上,舰长西雷斯马向颜常武致敬!
哪怕面对着敌人的纵火,他也无所畏惧。
被撞正的纵火船本来着火后各处结构松动,被狠狠一撞,马上散架,在水面上四分五裂,那柴禾散落海面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是另一条的纵火船撞在高雄三号的左舷,火苗开始舔向高雄三号。
西雷斯马指挥部属先是用船长的长板还有竹蒿试图推开纵火船,可惜它太重了,无法推动。
而舰上水手们用水桶淋向纵火船,却是杯水车薪,那火焰是火借风威,风助火势,越发地高炽,迅速向着高雄三号蔓延。
站在甲板后段稍远处的西雷斯马已经感觉到火焰的热度,要是给火烧上来,那还得了!
雪上加霜的是杨禄的中军船逼近,向着高雄三号上倾泻炮弹!
砰砰作响,杨禄船上的小口径火炮不断地砸落炮弹在高雄三号上。
岂有此理!
高雄三号的炮口齐放,立即将打横的中军船打得如同猫熊眼般ma都认不得!
这下中军船郁闷了,按船上海盗们的作风,他们应该跳帮过来杀人,但担心高雄三号着火殃及池鱼而没有跳过来,结果!
“该下猛药了!”
西雷斯马高叫道:“程六!”
“到!”一个穿着头顶水盆(铁盔)穿着鹿皮背心果着两条长毛腿的黑壮汉子应道。
“扔一个火药桶进敌船上!”西雷斯马手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