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反派不是坏事,反派往往属于资源多的那一方,军力强大,多是它去追击它的敌人,追着它的敌人夹着尾巴逃。
只要不多话,反派就能成功,不被敌人翻盘!
东南府老大颜大少或者是穷怕了,拼命地造舰,千方百计地要让他的部队成为反派,成为以优势兵力追杀敌人的那种反派。
左良玉对于已军安危并不在意,自家天下雄军,想干掉他们得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担心的是从锦州突围的旧同袍。
左良玉以前在宁远军干过,现在东南府也算是出人投地了。
他对戴维先生道:“我们在此列阵,等待锦州军突围,或许应该打过去,里应外合,把握更大。”
出身于明军,他太清楚明军避战、临阵脱逃卖战友的那一套把戏,打着打着就四面八方都是鞑子,稀里糊涂地败下阵去。
戴维先生瞅他一眼,对他说道:“有的话,出我嘴,入你耳,不可再出你嘴!”
左良玉一凛,低声道:“我是东南军人!”
“嗯!”见他清楚自己的立场,戴维先生手指远方说道:“升米恩斗米仇,有的时候,得来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
“我们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以我们士兵的命,去换那些现在还不是我们东南军的明军的命,我不干!会让我们的士兵们寒心!”戴维先生说道:“士兵把生命交给我们,我们就要用得其所,需要的时候,不惜生命,但不需要的时候,就要保住他们的命,这也是领袖说过的‘你能派枪弹去的地方,就不要派人去’。”
“领袖有大慈悲之心。”左良玉应道。
“对!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我东南府,从来都是把士兵的生命放在前头,这也是我们的军队不愁兵员的原因,死得少,大家有得赚啊。”戴维先生说道,他双眸一凝,冷然道:“求人不如求已,我们不会把什么都做得妥妥当当的,锦州军,必须自己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懂得珍惜!”
“现在,就看他们自己的啦!”戴维先生冷酷地道:“杀出来就有荣华富贵,杀不出去,那就是路边枯骨!”
……
锦州城东,杀声震天,冲出去的锦州军首先由带着砂袋的军士填平了壕沟,杀进北虏军营!
北虏军哪会相让,立即与他们了惨烈的白刃战。在半里长的战线上,成百上千把白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鳞光,时时迸飞出鲜艳的血花。
“儿郎们随我来!”祖大寿手执一柄长斧,在左右祖家军的掩护下,杀入敌阵,与鞑子兵杀成一团,直杀得血肉横飞!
杀出来就有荣华富贵。
杀不出去,那就是路边枯骨!
锦州军豁出去了,咬牙死战,以一刀换一刀的拼命战术力拼鞑子。
那些鞑子骄傲惯的,一看反了,明军想骑到劳资头上去拉屎拉尿?
于是狠狠相拼,双方都拼了,你杀我,我杀你。
祖家军用了吃奶的力气,将鞑子的防线打通──锦州军的勇猛超乎鞑子的想法,鞑子轻视他们,兵力放得太少。
在鞑子防线几十米宽的断面上,已找不到一个敌人。
“突破了!”明军兴奋地喊着,被堤岸堵住了的铁流迅速地从这个破口处疯狂地涌出。
但没兴奋多久,只听得金鼓大震,自锦州军右侧杀来一大群骑兵,为首一人,恶煞也似,正是大酋阿济格!
这厮是老野猪皮第十二子,能征善战,屡胜明军,是北虏军中定海神针般的人物。
阿济格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每一次作战,阿济格都会冲在队伍的最前列,也往往是登上城墙的第一个女真族勇士,说起阿济格的名字,八旗中无人不叹服,明军中无人不害怕。
他性格暴躁,生性凶残,相传他喝人血吃人心,明军见到他,往往望而生畏,立即逃跑。
他率领来的军队是巴牙喇兵,即八旗军中精锐部队,异常骁勇,面对明军都敢一骑当千!
见到他们的凶恶面貌,仿似地府放出的恶鬼,哪怕是打老了仗的锦州明军,也是双腿战栗,几欲逃遁!
普通明军早就逃了,阿济格冲的正是锦州军中段,那里有何可纲,此人却是最死硬的反清派,对于杀北虏从不手软,他手持大旗,亲兵擎刀游弋,曰敢退者斩!
眼看着双方越来越近,何可纲背后转出一人,大笑道:“慢来,慢来!”
敢如此放肆的却是东南军使者王志国,有四名跟随他的大汉,一起举起一枚大炸弹,点燃后向阿济格方向投去!
大汉们,乃王志国带来的东南军装甲掷弹兵也。
“轰轰轰轰!”四声爆炸,气浪翻滚,黑烟飞升,钢珠铁钉把阿济格炸了下马!
他身披重铠、面有护甲,黑火药的杀伤力不足以破甲。
可是马匹却做不到如此的防护,被炸伤疼痛之下惨嘶一声,将阿济格摔下马。
何可纲见状,亲持大旗带队,一马当先冲杀过去,欲斩阿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