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朱县令无视王婆子叶老汉的要求与狡辩,判处叶秋当初签订的亲子解除协议生效,王婆子无权卖叶秋之女,与钱家签订的卖身契无效,当场他就当着百姓的面撕了那卖身契,人群一阵欢呼。
至于钱家有没有故意坑害王婆子他们,他们双方之间怎么处理,这就是另一个案子了,朱县令今天不想理。
审完之后他暗自抹了一下冷汗,也不知道他这样处理的正不正确,从种种迹象和证明来看,叶大将军的确和家人关系不好,但是再不好他一个小县令也不好私自处置,他们的家事还是等大将军今后自己来处理吧!
至于钱家,不管叶家追不追究,那个小妾都不能留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比起自己的前程来说算不得什么,尤其听说叶秋这么爱重原配的时候,他猛然惊醒,为官者该有的底线还是要有,他这些年的确亏待了他妻子。
朱县令审完回到后院,只听下人说他夫人还在佛堂吃斋念佛,而小妾钱氏却穿着艳红的衣裳妖妖娆娆的提着参汤来寻他。
“这人参哪里来的?”他瞥了一眼问。
“自然是妾身自己掏钱买的。”钱氏犹不知道外面的事,捻着兰花指就来喂朱县令。
“你自己掏钱买的?”朱县令冷笑,“你一个月不过五两月银,哪来的银钱买这老山参?”
钱氏突然被训斥,有些呆愣,但仗着以往的宠爱,还发着小脾气说:“我娘家给的银钱不行吗?老爷你今天怎么了?凶我干什么?”
“你娘家给的银钱?你娘家无缘无故给你一个出嫁女什么银钱?”
钱氏娇嗔:“还不是夫人小气,五两银子能干什么啊。”
“放肆。”朱县令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夫人也是你一个下人能编排的吗?”
看着颤抖害怕的钱氏,朱县令心中害怕多过心疼:“钱家给你钱是想从我这里谋夺利益吧?什么时候本官成为你钱家捞钱的工具了?县衙的衙役你们钱家都能差使,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老爷,冤枉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说给妾身听,妾身都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朱县令狠心的闭眼,“来人啊,钱氏不分尊卑、品性败坏,即日逐出家门,送回钱府。”
听到他这话,钱氏崩溃了,大声哭喊道:“老爷,妾身冤枉啊,老爷,您不记得与妾身的情分了吗?您为何如此狠心对我?”
朱县令不理,只是对下人道:“拖下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吵闹?”自家设的佛堂里,一个妆容朴素的夫人轻声问道。
她身边的嬷嬷答:“回夫人,今天老爷回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发作了钱氏,正遣人送钱氏回钱家呢!夫人,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有什么大快人心的。”这夫人又重新敲起木鱼,“我之前就和他说过不要太过纵容钱氏,他不听,如今这样估计是在外面因为钱家吃了什么亏吧,不用理,以后若是老爷过来,还和从前一样。”
“是。”
牛雪梅虽然没有追究钱家要买她两个女儿的事,但谁都知道钱家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尤其当朱县令遣人送钱氏回钱府之后,大家便知道钱府再也没有靠山了。
得罪了大将军的家人,又被朱县令抛弃,钱家的生意危矣。
钱夫人赶紧亲自上门送礼,但牛雪梅闭门不见,不仅不见她,连叶老汉、王婆子、叶春叶冬夫妇也都避而不见,这些曾经得罪过她的人,休想再从她这里得到一点好处。
钱夫人看着王婆子分外恼火,若不是王婆子先提出卖自己的孙女,她能想到以此来谋夺叶家的捞世界吗?现在店铺没弄到手,反倒惹一身腥。
自从那天姑子被朱县令送回来之后,县城里再没有客人愿意去她家的铺子,供货商也不再给她家的铺子供货,短短不过几日的时间,她家的店铺就快关门大吉。
“哟,这不是钱夫人吗?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还亲自提着礼品上我儿子的家门?”王婆子忍不住讽刺道,声音非常的尖锐。
最近受够了波折的钱夫人也忍不住回道:“还自己儿子家呢,还不是连门都进不去?王婆子,就算我得罪了将军夫人,那也是因为你,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们家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王婆子瞪大了眼睛:“你还敢找我要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然我就只能将你孙子告到官府。”
“你敢?”王婆子恨不得动手打人,“我儿子可是神勇大将军,朱县令都将你姑子赶回来了,还会接你的案子?”
“为何不会?就算是我家与朱县令有误会,我也是这安全县的百姓,我有冤情县令就该管,别说王婆子你已经和神勇大将军解除了亲子关系,就是没有,这件事也是我有道理,这个钱你不还也得还。”
“你……”王婆子哑口无言,她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逃脱这个债务的方法,本以为钱家不敢找自己要钱了的,谁知钱家竟然这么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