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着的小厮唐叶,李彻心不在焉。
他想的都是自己先前还在寝殿内,但醒来却还是在马厩里。
早前的一定不是梦,梦不会那么真实……
太傅,封相的声音都是实实在在听见的,内侍官给他擦脸的毛巾上的温度他也能真实得感觉到。他是还活着,只是一直都在昏迷中。
他醒过来变成这匹矮脚马多久,他自己便在行宫中昏迷了多久,应该是……他的意识都附在了这匹矮脚马上,所以才醒不过来。
方才虽然短暂回去过了,但是被唐叶唤醒!
所以醒来还是在马厩里……
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李彻很有些恼火,他方才,许是马上就要醒了!
他应当继续回去睡,对,继续睡!
李彻想也不想,也未听唐叶在耳边说着什么,直接一头栽倒,侧躺下去就不再动弹。
唐叶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就这么在他面前表演栽倒睡觉的马,就这么一头!
他说的话就这么不爱听,宁肯这么直接倒下去装睡?!
唐叶嘴角抽了抽,也跟着蹲下来,“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彻烦死了,有他在,他根本睡不着。
但他眼下急需要睡过去,他没有这么多时间陪着唐叶在这里耗着,他现在若是昏睡过去,许是还来得及,好容易他才等到这样的机会!
李彻心一横,忽得睁眼。
一对眼睛就在唐叶面前睁得老大,唐叶吓得一哆嗦,还未开口,就见他又忽得站了起来,唐叶见它眨了眨眼睛,鼻孔里吐了一口浊气,似是一幅视死如归模样。
唐叶拧了拧眉头,见它眼一闭,鼻尖使劲儿吹了吹气,而后径直对着马厩前的栅栏处冲了过去!
唐叶想死的心都有了!
……
稻香苑内,楚洛心有余悸。
路宝端了茶水上前给她,楚洛接过,捧在手中一口饮尽。楚洛惯来礼数周全,饮茶更是少有如此“牛饮”过。
路宝眸间错愕,“小姐怎么渴得这么厉害?”
楚洛放下杯盏,心中的担心轻声道起,“今日在马场见到谭孝了。”
“二公子?”路宝诧异。
东昌侯府的这位二公子名声在外,早前还听闻他在京中凤月楼同曲太尉的侄子争风吃醋,动手打了曲太尉的侄子,东昌侯罚了他在侯夫人娘家禁足半年,眼下应是才回来。
听侯府的下人说,二公子房中不少美人侍妾,还背着侯爷和侯夫人在外做了不少混账事情。
路宝见楚洛心有余悸的模样,心中顾虑着,“小姐没事吧?”
楚洛摇头,“没事。”
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同谭源相比,谭孝根本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但是因为是东昌侯府的小儿子,旁人都哄着供着,背地里做的那些混账事情也有人遮掩。
她倒不担心祖母会让她给谭孝做妾,谭孝同谭源不同。
谭源很得祖母喜欢,但谭孝就是个败家子,再如何她都是楚家的女儿,祖母不会将她送到谭孝处。
她是担心谭孝背地里的小动作。
她素来习惯了谨小慎微,在东昌侯府,她更不能大意。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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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苑中,谭孝正跪在王氏跟前。
王氏也许久未见他了。
似是真面壁思过半年,整个人都消瘦了,王氏是有些心疼,只是想起他做得那些混蛋事情,王氏又觉得这么罚他也不为过。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日后,儿子就老老实实在府中,孝顺母亲。”谭孝一脸‘诚恳’,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氏淡声,“回回都这么哄我,哪一回是作数的?这回可是又在回来的路上惹了什么事,怕你父亲责罚?”
谭孝连忙摇头,“怎么会!儿子这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不信母亲你问问旁人?”
王氏其实方才便寻人问过了,他这一路却是没有闯祸。早前惹下了祸事,陛下亲自斥责了,侯爷在朝中很丢了些颜面,所以才将他送去王家禁足,就是因为王氏的父母素来以管教子女严苛出名,侯爷这是做给陛下看,也是确实想好好约束这个儿子了。
眼下看,似是真的有些成效。
王氏生谭孝的时候受了不少苦,险些母子都没了,东昌侯就是希望他日后孝顺母亲,所以才取了一个孝子。因为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夫妻二人格外疼爱这个小儿子,舍不得他吃苦,侯府上下都供着,等后来反应过来时,才觉养歪了。
眼下,谭孝人模人样跪在王氏面前,说了在外祖父和外祖母处,因为知晓是陛下斥责的缘故,外祖父是如何严厉,他如何吃苦的,王氏一时心软。
再如何,母亲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儿子的,谭孝又懂事道,“母亲,儿子是真知道错了,日后再不在外面胡来了。这就老老实实娶妻纳妾,不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