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同李彻姑侄之间,惯来亲厚,也知晓李彻的脾气。
当下,大长公主不说话了,温如写顿觉心中一慌,李彻忽然冷声问道,“楚楚怎么了?”
楚楚……
李彻的语气,让温如写忽觉背心一凉,但口中“楚楚”两个字,就是聋子都能听出的亲厚,恐怕……不是以色侍人这么简单……
见温如写忽得露怯,李彻心知肚明。
之前楚洛口中那两句,“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这种温和儒雅的性子,很会照顾人,待每个人都这么好……尤其是自幼有情谊在的青梅竹马”,似是忽得有的出处!
他早前只当楚洛在太傅府见了温如写,胡思乱想到他让她来照看太傅,而温如写也来照看太傅,楚洛见到温如写是温国公的孙女,许是温如写的言辞是让楚洛生了误会……
他不会因为温国公的缘故,便迁怒温如写本人,他对温如写没有不好印象。
但眼下看,不是恐怕不是楚洛生了误会,而是温如写说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想起楚洛昨日的醋意,她这种性子,何时在他面前醋意过?
再联想起当日在建安侯府,楚洛口中的要常伴青灯古佛,他心中的心疼和恼意,连带着早前的蛛丝马迹忽得窜到了一处……
他既好奇,又厌恶,单凭温如写是国公府孙女的身份,楚洛当日肯定没少在她跟前吃亏,当日她对楚洛说了什么,让楚洛委屈到生了常伴青灯古佛的心思?
温如写一时没有应声,李彻将奏折扔在一侧,沉声道,“那朕换个问题,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妹妹?”
李彻言罢,大长公主都神色诡异眨了眨眼,喉间轻轻咽了口口水。
温如写愣住。
李彻又道,“国公府什么时候同楚家走动这么亲厚了?”
涉及到国公府和建安侯府,又是朝中之事,温如写全然不知道当怎么应,她……她早前准备好的……原本就只是她同楚洛之间……
李彻唤了声,“大监。”
大监入内,“陛下。”
“换盏茶。”他似是心不在焉。
大监照做。
大长公主是听明白了,他让她慢慢说,好好说,他耐心听……
换言之,有人快没耐心了。
大长公主唏嘘一声。
温如写哭出声来,也顾不得旁的,只能照着早前想的,“陛下,不是的……我不知道楚洛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但当日在太傅府,我不应当因为楚洛在气头上的一句话,就心中委屈,胡乱说些不合时宜的言辞,所有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给楚洛道歉……”
大长公主诧异。
温如写口中那句“不知楚洛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应当是说楚洛在陛下跟前恶人先告状,“楚洛在气头上一句话”应当是事情是楚洛挑起的,“她心中委屈胡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应当是被气得乱说了些话……
温如写本是极有教养和礼数的,大长公主忽得对这个没照面过的楚洛,生了几分不喜,但以为李彻的缘故,又不好表露。
李彻眉头微皱,恰好大监端了茶盏折回,正好听了个尾巴,同六小姐相关,大监不好多留,李彻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淡声道,“说来听听,楚洛应当在朕面前说什么?她还未同朕说过,朕实在有些好奇,她应当同朕说什么,不如,你替她说……”
李彻言罢,温如写和大长公主都愣住。
楚洛什么都没说他过?
温如写一脸诧异,连大长公主都都觉得温如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彻重重放下茶盏,似是失了耐性,“朕提醒一声,欺君是大罪。”
何时见过这幅模样的李彻?
温如写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有早前世家贵女的模样,哭着道,“是楚洛……楚洛说她同陛下……”
李彻忽得恼了,“朕的事,楚洛一个字都不会同你说!”
温如写吓得脸色苍白,再不敢出声。
“朕再说一次,朕要听实话,当真好糊弄吗!”李彻话已经极重。
大长公主喉间也咽了咽,似是从方才开始,早前温如写在她跟前说的,都似是假话……
温如写吓得语无伦次,慌乱开口,“是我同楚洛说……陛下喜欢你,也待你很好……陛下惯来就是这种温和儒雅的性子,又会照顾人,你日后慢慢就会觉察的……”
大长公主骇然,怎么……怎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会说出这番话……
这番话,明显是拐弯抹角说着她多了解陛下,多熟悉,也是说陛下对谁都好,并无不同。
李彻脸色都沉了,“还有呢?”
温如写继续哭道,“我同楚洛说……我与陛下自幼青梅竹马,陛下一直唤我一声瑞瑞,我说我同她投缘,若是她不介意,也可以和陛下一样,唤我一声瑞瑞……”
李彻整个脸色都青了。
尤其是听到“自幼青梅竹马”和“陛下一直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