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也放心。”韩爌笑着说道:“一直以来,你做的都很有分寸。这几年虽然在户部,但是还算安稳,没有到处活动。很好。”
听了这话之后,张余笑着说道:“我一直觉得耐心是一种好习惯。”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韩爌也点头说道:“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寻常。你们这些皇家书院的毕业生一直以来陛下都很看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过你也应该明白,这几年崭露头角的都是在军队那边的人。”
张余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清楚,无论是皇家亲军那边还是参谋处那边,这几年崭露头角的人很多。其中像卢象升,更是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现在卢象升的位置就已经做到了亲军都指挥使,就这一个位置,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折腾不上去的,绝对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像曹文诏等人,那也是位高权重,据说这些人的爵位已经快发下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说不让人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军方那边进展快,很多人都想选择那边,这几年皇家书院报考军事学院的人都多了起来;每年皇家亲军招人,那都是人山人海。
“这一次不一样。”韩爌见到张余点头,说道:“陛下先是用了刘贤做直隶州的州官,然后又提拔了你,这都是重用。那就说明一件事,陛下开始重用你们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事是迟早的事情,因为我们这些人都已经老了,不可能再继续做下去了。朝中比较骨干的官员,左光斗、陈奇瑜、陈四海等人年纪也都不小了。到了这个时候,皇帝也要考虑开始培养后面的人才了。这个时机正合适,你们这些人在这个时候谁能够展露头脚,谁就能够先人一步走得更远。所以你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干,不光是为了陛下,也为了你自己。”
听了这话之后,张余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
在这方面,他的敏感度一点都不低。刚刚听到爷爷说刘贤被重用了,张余就已经猜测出来了。
这几年张余一直在下面被压着,就有这种感觉,压着他们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陛下。
一来是朝中的这些老人还得用,现在换了他们不太合适;二来是有些事情还要这些老人去做,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等到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就是自己这些年轻人大展拳脚的时候。
张余点了点头说道:“爷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知道这一次去朝鲜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吗?”韩爌看着张余再一次问道。
张余摇了摇头说道:“孩儿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韩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计划的主要制定者和执行者是参谋处,所以你要先去一趟参谋处,听听他们怎么说。无论他们让你做什么,你也不用回来我这边了。剩下的事情需要你自己思量。”
张余站起身子对着韩爌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说道:“爷爷放心,孙儿知道该怎么做。爷爷也要保重身体,等孩儿从朝鲜回来,再来爷爷面前尽孝。”
“对了,还有个事。”韩爌看着张余说道:“陛下那边说了,路途遥远,又因为是常驻,你可以带着家眷过去。至于怎么带,你自己考量。”
这件事情倒是一个好消息,可张余还是有一些迟疑。
这年头路途遥远,医疗条件差,虽然是使团,但是到了朝鲜如果水土不服的话就很容易出问题。
把家眷带过去,那是很容易出事的。一旦生了病,可能就会死在那边。出远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现在当官的都有这种操作,把自己的妻子留在家里面伺候母亲,同时掌管家业;而不是把妻子带在身边。至于说想要女人伺候的时候,基本会到当地纳一个小妾。
这种操作算是官场上比较常见的一种形态。不过听说朝堂最近要管这件事,也没有议论出一个消息。
“能不能不带?”张余苦笑着说道:“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容易出问题。”
“不行。”韩爌忽然沉着脸说道:“你不但要带,而且还要把我孙女带过去。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张余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自己的妻子是韩爌的孙女,但那也是真真正正的书香门第、大家小姐,性格温婉闲适,深得自己的喜欢,这两年夫妻二人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自然也不是想夫妻分离。
带着妻子的确是更好的一件事,可是张余真的害怕,如果路上妻子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到时候让自己和妻子分离,那还不行。与其冒这样的风险,还不如不去。
自己去朝鲜虽然要分离几年,但妻子在家终归是安全的多。张余不理解爷爷的说法。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妻子?
再说了,那可是您的孙女,您愿意让她去冒这样的险?
“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韩爌看了一眼张余,眼神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