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女子穿过回廊,只见前方已有好些夫人小姐坐着了,段茵茵就坐在那里,周围还围着两个小姐妹。
“她身边的穿鹅黄色衣服的叫陈曦,父亲在段伯父手下做事,另一个青色衣服的叫常妙,父亲是大理寺卿,两人一向以段茵茵马首是瞻,你仔细些。”张言静和小郡主、姜蓉等人笑谈之余还不忘记给叶秋解说。
叶秋点头:“表姐,我明白了,我会小心些的。”
“蓉儿,快带着你的小姐们过来尝尝这菊花茶,虽然菊花茶简单,但用这汝窑白瓷来盛,别有一番滋味。”说话的是姜蓉的母亲,姜府的姜大太太。
众人一一落座,有侍女端上这菊花茶,净白的瓷杯里盛着清黄色的茶汤,里面菊瓣起伏,果然如这姜大夫人所说别有一番意味。
“果真妙极,这满园的菊花配上这菊花茶真是再好不过了。”有贵妇称赞道。
姜大夫人笑笑:“等会儿还有更妙的呢,今日好不容易凑齐这么多女娘子,等会儿让丫鬟们奉上笔墨,大家在一起吟诗作对丹青弹琴,岂不妙哉?”
“那等会儿你们可不许嫌弃我不通文墨,就是画的丑了你们也得给我裱起来。”
“真是惯的你,我们敢裱,你敢挂出去给人看吗?”
“这有何不敢,能让大家笑一笑也值了。”
“你这个促狭的。”
贵妇们毫不顾忌,贵女们可有些迫不及待了,谁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更盛呢?今日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名声传出去了,就是说亲都有助益。
而叶秋此时则感受到一股恶意的目光,来自段茵茵,她神态高傲的睥睨着,比小郡主还要嚣张,不过这时大家都在说笑,倒没有人去注意她。
饮茶过后,侍女们奉上纸笔和琴棋,贵女们便嬉笑着笑闹开了。
有的道:“我不善丹青,便为大家弹奏一曲吧。”
有的说:“各位姐姐面前我就不献丑了,我今日就当一观客。”
还有的说:“若是各自书写丹青有些没意思,不如咱们写完之后大家都来评判一番吧!”
说这话的是段茵茵旁边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陈曦,她父亲是二品将军,如今镇守边关,于朝廷有功,大家也不好不给她面子,更何况今日大家本就是存了一分比较之心的,于是议论了两句便决定下来。
“这样。”姜大夫人站出来说,“咱们丹青、诗词先评出前十来,然后送去隔壁院子请我那小叔子选出前三如何,恰巧前阵子得了一甲子南珠,我便将这作为头彩了。”
话音刚落地,便是一阵熙熙碎碎的兴奋之声,若是今日得绿竹先生一生称赞,当真是此生无憾矣。
姜大夫人听着有些无奈,她这个小叔子平时放浪形骸,家里谁都管不住他,偏偏他在外面的名声极好,有人若是得他一副字画亦或是书法,必将奉为至宝,殊不知他平日里烧掉的更多,外面人见着只怕要心疼死了。
不过小叔虽然没有在朝为官,但为家中带来的隐形利益一点都不少,这也正是为什么姜家愿意纵容他的原因。
“姜大夫人如此大气,我也不好干坐着看,我是属于什么都不会的那种,便将这镯子也当做彩头吧。”
“哟,刘夫人今日如此大方?那我也不能落后了,这根金步摇虽然俗气些,好歹工艺还算不错,也算作彩头好了。”
“主彩头这么多了,我这包金花生便当做二三名的奖励吧。”
姜大夫人又笑:“这样看来剩下的参与者岂不是一无所获?这样,凡事参与的,今日都可从我这院中搬去一盆菊。”
众人听着一阵吸气声:“姜大夫人没有说笑?”
“我虽是女子但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
“姜大夫人果然大气。”
实在不怪大家这么说,战乱以过去数十年,经过休养生息,文人雅士们又渐渐活跃起来,这些人独爱菊、梅、兰等话,等闲一盆品相好的卖出百金都不稀奇,姜府今天举办的这秋日宴,所摆放出来的自然不是凡品,所以大家才这样惊叹。
大家惊叹过后纷纷拿起纸笔,就是之前那不善诗词丹青的也不落后,整个院子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能隐隐约约听到男宾客那边的声响了。
“张五,女宾那边已经开始动笔了,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等会儿可就丢脸了。”
“我才不会丢脸,到时候要道歉的是你们。”张言为冷哼一声说。
姜云驰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和害怕,更加好奇起来,一个闺阁女子,真能写出那样大气的字帖吗?
“大家写着有一会儿了,我们去瞧瞧?”姜大夫人邀请着众妇人道。
“也好。”
“早就听闻忠勇侯府嫡长女的才名了,看她今天是作丹青还是作诗词?”
“据说段家的善丹青。”
“小郡主,你怎么没写?”
“我?让我骑马射箭倒还行,这个可饶了我吧。”小郡主没有一点自卑,反倒是笑语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