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能靠别人,还得靠自己啊。要是他自己有俸禄,要点银子还需朝儿子伸手吗?
想到这里,赵元良摇摇头,打定主意往后少给赵如语送东西了。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过得好不好就只看她的命了。他们自顾不暇,帮不了她了。
婆子去叫厨房做了些点心,提着去了靖平王府,求见四公子的妾氏赵姨娘。
“去去去,我家姨娘不许人探视。”靖平王府的人一见这婆子,就想赶她走。
为着这个赵姨娘,他家王妃可是对着四公子发了好一通火,四少夫人更是哭肿了眼睛,当天就病倒了,王妃还得跟她娘家人陪不是,可叫靖平王府好一个没脸。
偏这赵家人不识趣,还一再地往王府递些不值俩钱的破点心,显得她家姑娘有多金贵似的。
真要金贵,怎的上赶子来给人做妾?
现在靖平王府满府上下对这新赵姨娘都极为不满。
“这位大哥儿,是这样的,我家五姑娘被皇上赐婚齐王做齐王妃,所以府上便想让我给六姑娘送个信,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婆子连忙陪笑道。
她上次来递东西,花了二百文钱打点,回去后找了大少爷报了账。这次她跟老爷要了五钱银子,却并不打算拿这钱来打点。她知道,五姑娘争气,往后就是亲王妃了,比靖平王府的郡王妃的地位还要高。
听到她的话,靖平王府非得把她客客气气请进去不可,哪里还需要花钱打点?
还是五姑娘争气啊。四姑娘和六姑娘,就是甘心下贱。
果然,婆子这么一说,靖平王府那个年轻的门房就不敢再喝斥了,将信将疑地望着婆子,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我跟你说,要是谎称圣旨,可是要杀头的。不光你自己,你们满府主仆都得完蛋。”
“不敢不敢,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谎传圣旨。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来之前,宫里公公还去绥平伯府宣了旨呢。你要不信,进去问问你家主子就知道了。”婆子道。
见婆子信誓旦旦,半点不心慌的样子,门房信了七八分。
要真这样,那位讨人嫌的赵姨娘恐怕要翻身了。
自家王妃地位还比齐王妃低一等级,更不用说四少夫人的娘家比起靖平王府又来差了一截。一旦赵姨娘的堂姐当了齐王妃,赵姨娘的地位即便比不上四少夫人,却也不差多少了,王妃和四少夫人哪里还敢对赵姨娘甩脸色?
“等着。”他扔下一句就朝里面跑。
剩下的门房不敢怠慢,请婆子进门厅里坐了,还给她上了一杯茶。
此时靖平王妃正听刚刚下朝的丈夫提起此事,满脸的复杂。
“难道咱们就让这小蹄子在府里蹦跶了?”她不甘地道。
如果赵如语是她儿子看上,问过她后再纳进府里来的,她对赵如语的意见还没那么大。可赵如语自甘下贱,竟然用美色引诱她儿子,让她儿子瞒着她,傍晚用一顶小轿抬进了府里。
当晚她得到消息时赶过去,让儿子把赵如语送回去。一直十分听话的儿子竟然在赵如语的眼泪攻势下忤逆了她,执意将赵如语留了下来。
这让靖平王妃对赵如语没有半点好感。再加上新娶的儿媳妇因此生病,她还得派人去亲家府上赔礼道歉,她真是恨透了赵如语。
本来她都打算用手段磋磨赵如语了,现在赵如语的堂姐竟然被赐婚为齐王妃,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对赵如语下手了。
“你说她也是京城女子书院的学生,绥平伯府降爵分家前好歹也是侯府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就心甘情愿意没名没份地跟了杰哥儿?这女人难道真跟她的出身一样,天生命贱?”靖平王妃道。
“这些就别想了,往后你客气待她就是。只要不蹉磨,谁也说不了咱们去。”靖平王安慰妻子道。
靖平王妃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可是查过了,赵如语跟未来的齐王妃赵如熙,也不知是因为互换身份的关系,还是别的,两人的交情并不好。分家后就更没什么来往了。
赵如语自甘堕落地跑到这里来做小妾,想来即便赵如熙听说她过得不好,也不会替她出头的。
当然,靖平王妃自然不会蠢到整治一个小妾,还会让人看出来、落人口实的地步。
听得下人来报,靖平王妃便道:“让人好生领那婆子去见赵姨娘,客客气气的。往后赵家再叫人送东西递信,你们只需禀报了我便可通行,不要为难她们。”
靖平王听了妻子这般行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婆子进到赵如语院子时,她正在弹琴。
当初为了美颜丸,她弹琴都要弹吐了,拿到美颜丸后她再也不愿意碰琴。
现在萧斯杰喜欢听她的琴声,她在这里既不能出门去上学,也不能四处乱跑,呆在这个小院子实在难受。为了解闷,她现在便又弹起琴来。
“老奴来给六姑娘道喜了。”婆子一进去就行了一礼,满脸喜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