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妥当,大家就登车上马出门。高卫强三人都是骑马随侍左右。
马车驶进北宁县不久,就被人拦了下来。
“姑娘。”绥平伯府护院头领高卫强打马过来对赵如熙禀道,“裕隆阁黄掌柜想要见您。”
赵如熙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撷宝斋在她被关禁闭前就开张了,生意红火。昨日她虽没去看,昨晚见到萧若彤也没提及此事,但她看汪掌柜的能力和行事作风,这种红火只会持续下去甚至越来越红火。
在这种情况下,裕隆阁的黄掌柜跑到这里来拦她,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在魏氏未被抓、魏家还没垮台之前,黄掌柜跑来,还有可能是因为傅云朗和赵如语的关系,算计她与魏家的婚事。可现在时过境迁,魏家之事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傅云朗和黄掌柜不可能这么蠢,还来算计她吧?
“我要赶着去书院,不可能下马车跟他叙话。他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她道。
高卫强过去传话,不一会儿,黄兴就步行走了过来。
他朝车里的赵如熙深深作了一揖,道:“赵姑娘,上次的事多有得罪。我家主子听说了这件事,狠狠斥责了在下,令在下来给姑娘赔礼道歉。这会儿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且容在下给姑娘赔个不是。”
说着,他又深深作了一揖。
赵如熙的眉头深深皱起,声音冷淡:“黄掌柜不必多礼。些须小事,说一声便罢。如今我还要赶着去上学,就不跟黄掌柜多说了。告辞。”说着她抬了抬手,作了个拱手的姿势,就要把车帘放下。
“赵姑娘,为表歉意,在下奉上一点小礼,还望姑娘笑纳。”说着,旁边的伙计连忙把一个盒子放到高卫强面前。
高卫强没有接,抬起头来看向赵如熙,等着她的示下。
赵如熙表情更冷:“不必了,无功不受䘵。高叔,我们走。”说着,直接把车帘放了下来。
高卫强转身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准备跟着马车一起离开。
黄兴顾不得面子了,朝着还没能马上启动的车厢里喊:“赵姑娘,我们银楼愿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幅图和每件首饰半成抽成的价钱,聘请您帮着画首饰图。”
“我课业繁忙,无法抽空,抱歉了。”赵如熙清脆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马车缓缓向前,很快就驶远了。
黄兴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呆呆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们这价钱已经给得很高很高了,为什么这位许姑娘竟然连头都不回。那个撷宝斋到底给了她多少钱一幅首饰图的价钱?总不可能是二百两吧?
他们打算得这么好,怎么这位许姑娘都不接茬儿呢?那他怎么办?
赵如熙到了书院,没有直接去北院,而是去找了崔夫人。
昨日崔夫人的话虽然说得很肯定,但书院的山长不是她。能不能让赵如熙在此读书,她做不了主,回来后还得请求尚德长公主。
要是尚德长公主不同意,这书赵如熙还念不成。
虽然她来书院的时间很早,但赵如熙前阵子在书院里住了几天,对崔夫人的作息时间很了解了。
“崔夫子,早。”一进门,赵如熙就扬起笑脸,打了声招呼。
可话声未落,她的表情就顿了顿。
屋里不光坐着崔夫人、陈夫人,当初入学考试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尚德长公主竟然也在座。
赵如熙反应快,及时缓过表情来,给尚德长公主见礼:“学生赵如熙,给公主殿下请安。”又问了崔夫人、陈夫人好。
“你就是熙丫头?来,坐。”尚德长公主笑着招了招手,指着自己下首的位置示意道。
一听“熙丫头”这表示亲昵的三个字,赵如熙的心就放松下来了。
“不敢。”赵如熙说着,在最末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女德》课上夫子可说了,什么人坐什么位置,这叫恪守本份。守礼仪、知进退,才是个有教养的人。
如今她的身份跟尚德长公主差得远,所以座位也合该坐得远些,以己方的卑微衬托尚德长公主的尊贵,如此才能表示自己对长公主的尊重。
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开会时也是根据身份地位排位置的,所以赵如熙对这个观念虽微有些不爽,但执行起来倒没有丝毫的犹豫。
果然,看到赵如熙这个举动,尚德长公主和崔夫人、陈夫人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不必这么生份,你拜了枯木先生为师,跟我也算是自家人了。”尚德长公主笑道。
赵如熙忙道:“不敢。”
“你是枯木先生的弟子,枯木先生又在书院里授课,你在书院里念书就合情合理。所以就安心上课吧,不用担心别的。”尚德长公主又道。
赵如熙大喜,连忙站起来行礼:“多谢长公主殿下。”
尚德压压手掌,让她坐下,又问:“我听崔夫人说,你十分聪明,念书十分厉害?”
“是崔夫人过誉了。学生愚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