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腆着笑脸道:“小人今日来,除了讨刚才的那个主意,就是想问问公子,那位许姑娘……不知公子还愿不愿意跟她合作?”
傅云朗眉头一皱:“合作?怎么合作?”
想起这个不知叫许熙还是赵如熙的,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以前如语每次跟他见面都开开心心的,没什么烦恼。可自打这个赵如熙回侯府后,她就郁郁寡欢。
虽说被抱错、身世暴露也怪不得这个赵如熙,如语也没在他面前说过她坏话,可傅云朗对赵如熙的印象就是很不好,提起这个名字都觉得厌烦。
现在自己的银楼买卖不好,还不是因为这个赵如熙的缘故?要不是她当初一言不发就跑,还跟对面的撷宝斋合作,他们的生意怎么差成这样?
黄兴可不知道傅云朗内心的想法,他道:“小人想着,既然对面的撷宝斋买卖做得好,全靠着这位许姑娘画的首饰图。那咱们把许姑娘收买过来,替咱们画图,此消彼长之下,情势不就反过来了吗?所以不如用重利把许姑娘挖过来。”
因为涉及到增加成本问题,他又解释道:“因为要用重利,咱们短时间内要付出一点代价。可等撷宝斋倒闭了,咱们再改变跟许姑娘的合作条件就可以了。没有了撷宝斋,就算咱们给的条件下降,许姑娘也无可奈何。毕竟京城的银楼都有自己用熟的画图师,不一定会跟她合作。就算她跑了也没关系。挤垮了撷宝斋,咱们没有了竞争对手,买卖也就恢复如初了。”
他对赵如熙同样也没有好感,所以就出了个馊主意。
傅云朗一听黄兴说要对赵如熙先利用再抛弃,他心里就莫名暗爽。
他的脸色由阴转晴,点头道:“可以,这个主意不错。”
得了主子的肯定,黄兴心下一松,也高兴了起来。
“小人觉得,撷宝斋肯给她一百两银子一张图,咱们也可以给,另外再加分成,也就是说,她画图制成的首饰,每卖出一件,都再给她半成利润的分成。许以这样的重利,不怕她不心动。”
“半成?”傅云朗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某样首饰利润是二百两,每卖出一件,咱们就得给她十两的分成。卖上十件,就是一百两?前面买她的图,咱们已先给了一百两?”
“是的。”
见傅云朗神色不悦,黄兴不由苦笑。
他们这种档次的银楼,做的都是小生意。利润二百两的首饰,售价起码五百两以上。这样的首饰一年能卖出二三十件,就已很不错了。二公子光看到给许姑娘的分成,怎么没想到这些首饰卖出去,店里能赚的利润呢?
“行吧,那就这么办吧。”傅云朗道。
他倒不是如黄兴想的那样,在乎分给赵如熙的利润。他纯粹是看赵如熙不顺眼,单纯的不想让她赚自己银楼里的钱,还赚这么多。他们自己卖一件首饰还赚不了多少呢。
不过这个银楼对他太重要,五皇子可关注着呢,他也需要用它的成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行吧,你去跟她谈。”他一摆手。
黄兴得了首肯,就告辞了。他今晚回不了北宁,得歇在平南侯府的下人房里。
黄兴走后,傅云朗在那里坐了坐,想起兄长的话,他把府里的管家叫了过来:“魏丘名下的田庄、铺子、宅子,你去打听打听,要是价钱合适,咱们就买下来。”
管家苦笑:“他家一出事,小人就去打听了。他家在京城的铺子、宅子都是极好的地段,两个大田庄也在北宁县。这些田产不知有多少豪门世家盯着呢,咱们还真不一定能抢得到。”
傅云朗愣了愣,眉头一皱:“那如果要买,该去哪里疏通关系?”
“本来抄家后罪官的财产应该由户部收回的,可大理寺张大人任大理寺卿后,几次到皇上那里哭穷,说大理寺的官员办案,又辛苦又危险,拿的却只是朝庭给的那点子俸禄。别的衙门有油水,他们却没有,实在不公平。皇子被他叨叨地不行,只好同意大理寺经手的罪犯的财产由他们分派变卖,所得钱财由大理寺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再转给户部。”
“这么说,得找大理寺官员疏通?”傅云朗问。
“是的,公子。”
打发走管家,傅云朗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内院,一面更衣,一面问他的大丫鬟月儿:“这阵子家里可有什么事?”
他从江南回来,匆匆洗了个澡就去见了赵如语,后来又赴宴,还没来得及问问家里的情况。
月儿看了同在屋里侍候的另一个丫鬟一眼,没有说话。
傅云朗会意,找了个借口把那丫鬟遣走。
月儿这才低声道:“回公子,昨日姑太太来,说沐家有意给八姑娘说议亲。夫人甚是心动,派了人去打听。”
傅云朗的手一抖,刚刚解下的玉佩差点掉到地上。
“这事我知道了。”他沉着脸道。
……
既然北宁女子书院仍接收自己做学生,第二日一早起来,赵如熙用过早膳,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