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贾颂临听到这话,整个人跟就掉进冰窟窿一般,浑身冰冷。
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他们还有活路吗?
他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康安说的有理有据,他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顿时急得一脑门的汗。
“康管家,你放心,等那混账回来,我定然打断他狗腿,让他去给枯木先生和赵五姑娘赔不是。”他只得翻来覆去地说这句话。
“赔不是就不必了。只需要放过绥平伯府,放过赵五姑娘,别让赵家家破人亡就好。”康安说完这话,礼貌地作了一揖,退了出去。
贾颂临伸着手,想要再跟康安再解释几句,可发现他即便留住康安,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得徒然地放下手。看他那样子,似乎平白老了几岁。
他定了定神,急转脑筋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先到皇上面前去告罪一声?他主动承认错误,抢先给皇上解释解释,皇上应该不会太过责备他和儿子吧?
可如果康时霖老先生到他们这里来发泄就作罢,并不打算去皇上面前告状呢?毕竟他家孽子得罪的是赵五姑娘而不是康时霖本人。康时霖去告状,有些小题大作吧?
如是这样,那他主动去告罪,岂不是不打自招?
那几个朋友见康安都走了,贾颂临还站在那里发呆,脸色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想必贾颂临也没心情跟他们一起喝酒了,非得找那个孽子来打个半死不可。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站了起来,走过来道:“伯爷,我们也吃好了,家里还有些事得处理,就先告辞了。”
贾颂临现在心乱如麻,自然不会留他们,僵着一张笑脸跟几人寒暄了几句,又叮嘱:“刚才的事都是误会,事关我们忠勤伯府的名声,还请几位不要外传,拜托拜托。”
他把管家叫来:“前儿个我得的那几匹御赐宫绸,你拿出来,送几位老爷每人两匹。”
见几人推托,他道:“这些宫绸原就打算给你们带回去的,大家别客气。”
几人知道如果不收,就等同于不答应“不传闲话”,必然要得罪贾颂临。当即不再推托,拱手道谢后离开了。
人一走,贾颂临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吩咐道:“来人,给我把那孽子抓来,家法伺候。”
贾浚泽作为忠勤伯府世子,却被养歪了,就是因为忠勤伯夫人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忠勤伯夫人家的地位还比贾颂临要高;贾颂临能在朝中任职,全靠岳家帮衬。所以忠勤伯夫人在家里十分强势,把个儿子宠得无法无天。
这会儿贾浚泽正在跟小倌儿厮混呢,听到亲爹召唤,恋恋不舍地放开小倌儿到了前院,没想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贾颂临喝令让下人将他绑起来,拿着板子开打。
等忠勤伯夫人听到消息赶来时,贾浚泽已被打了二十几板子,整个人都处于半晕迷状态了。
“你个死老头子,老娘跟你拼了……”
这里忠勤伯府闹得鸡飞狗跳,那边赵如熙正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望着车外的赵如语,默然不语。
上次是赵靖立到巷口来拦她的马车,今天轮到赵如语了。
“姐姐,我有话跟你说,你能不能让我上马车去,或是你去我那院子里坐坐?”赵如语央求着,表情十分可怜。
“不必了,有话你就在这里说,我还要赶回家吃饭呢,太晚了祖母会担心。”赵如熙无情拒绝。
赵如语咬了咬嘴唇:“在这里说……不方便。”
“不说就算了。”赵如熙最看不得她这一副白莲花姿态,抬头就想叫鲁伯赶车。
“别别别,那我就在这里说。”赵如语连忙道。
她看了高卫强一眼,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我听说,平南侯世子曾来跟你求过亲?”
赵如熙不耐烦了:“别一句句试探,有话直说。”
赵如语赶紧道:“其实我觉得吧,姐姐你可以答应的。只要提醒他一声,让他到时候别中计,他必然不会死在战场上。平南侯世子要身份有身份,要人品有人品,放眼整个京城,比他更优秀还没订亲的男子几乎没有了。”
当着高卫强、鲁伯和青枫、点绛的面说这些话,于她这么个小姑娘而言是十分难为情的,更何况还涉及到重生。可赵如熙不给她单独说话的机会,赵如语便故意提起上辈子的事,好叫赵如熙再不敢这么敷衍她。
“死心吧。”赵如熙淡淡地看着她,“你想去嫁傅二尽管嫁,我是绝对不可能为了成全你就去嫁傅大,你的脸还没那么大。”
她转头吩咐:“鲁伯,咱们走。”
赵如语恨死了这辈子赵如熙的狗脾气,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她趁着马车一时还没启动,冲着赵如熙语气强硬地道:“这又不是为了我!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不嫁傅世子,难道你还想嫁给忠勤伯世子不成?”
赵如熙本来平淡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向赵如语的眼眸里也带了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