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到时候我叫吴怀寺看看安州省有没有缺。”看了康时霖一眼,他还补充一句,“最好是风景优美、风土人情都好的地方。”
当初为了赵元勋,吴怀寺可是大费周章,给赵元勋挪出了位置。现在轮到小师妹,吴怀寺还不得费尽浑身解数给她腾挪?
想来都不用他开口,吴怀寺那里就能提出最佳方案。
萧圪木着一张脸这么想着,却发现自己心里没有半点反感和生气。
最后他认命地承认,就算吴怀寺不替赵知微张罗,他这个做皇帝的也得撸起袖子亲自上阵给赵知微腾挪合适的地方。谁叫赵知微才高呢,还是表叔的宝贝徒弟,他不照应着点能行吗?
康时霖十分满意:“行,那我就替知微那丫头多谢皇上恩典了。”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站起来,想要给萧圪行大礼。
萧圪很是心累地赶紧上前搀扶。
从皇宫出来,康时霖知道赵如熙掂记着这件事,赶紧派人去叫了赵如熙,把结果告诉了她。
赵如熙得到萧圪的亲口应诺,终于舒了一口气。
解决完这件事,康时霖终于有心思跟赵如熙算账了,板着脸问道:“你的书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如熙挠挠脸颊:“就是会试过后,庆阳县主去我府上找我玩,看到我在练字,就提点了我几句,说我太拘泥于明苍大师的字帖了,临摹明苍大师的字写得再像,没有自己的风骨,也成不了大师。我后来就随着自己的性子写,随意写,刚开始不成,后来慢慢就找到了感觉。”
她偷偷地抬眼看康时霖,一副生怕他生气的样子:“因为总感觉没练到位,再加上这段时间忙,我就没跟您老人家说。”
康时霖本来就没生小徒弟的气。小徒弟这么争气,不光在画画上独创画法,成了一代宗师;在书法上又猛地窜了出来,爬上了顶峰,成了与当代书法大师秦喆比肩的人物。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只是郁闷自己身为师父,却不知道小徒弟有这么一项才能,自责之余,又有些失落,觉得小徒弟有秘密了都不跟自己说。
这会儿知道赵如熙是会试之后才忽然顿悟,练出了好字,他心里一下子舒畅了。
“行了,我也没怪你。”他道。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来来,你给师父写一幅字儿。”
赵如熙便站到桌前,挑了一只合适的笔,磨了墨,然后挥毫写下了一首诗。
这是前辈诗人写的一首诗,赵如熙可知道师父最喜欢这首诗,不止一次在画上提过其中的一两句。
康时霖见了,顿时喜欢得不行。
当然,不是喜欢诗,而是喜欢赵如熙的字。
端详着赵如熙的字,康时霖抚着胡子点了点头:“果然,你大师兄说的不错,你的字,可以与明苍大师比肩。”
他转头叫了康安进来:“等墨干了,你拿去装裱。”
赵如熙对自己写出来的这幅字也还算满意——起码没有败笔。但听到师父这话,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师父,不用了吧?我以后再给你写一幅,这幅还是不怎么好。”她道。
她相信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
康时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去贡院前面看吧?一会儿你别直接回家,去贡院门口看上一眼。”
赵如熙心里顿时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康时霖得了字,心满意足,开始往外赶人:“行了,你派官的事,我会让你大师兄替你盯着的。实在不行,你就老实呆在京城,然后安安心心地找个夫婿,成亲生子。”
赵如熙一下子苦了脸:“师父,您怎么跟我娘一样,一天天地念叨个没完?”
康时霖吹胡子瞪眼:“你以为我愿意婆婆妈妈的念叨这事啊?你要是定了亲,我何至于操心这个事儿?”
赵如熙叹气:“我明年就出嫁,成了吧?您不用念叨了,我不会变成老姑娘的。”
说着她站起来赶紧告辞。
她还是想外放,呜呜呜……一个个都变身催婚狂魔,谁受得了?
出了康府,她让鲁伯驾车专程绕道去了贡院那边,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看到十张张贴出来的试卷里,唯一一张用玻璃相框装着的,挂在了最中间和最高处。
试卷下面围着许多人,有一部分是穿着进士公服的,还有一部分穿着国子监的服饰,一部分则是京城的读书人。大家都朝着相框里的试卷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午时,你去看看相框里的是谁的试卷,再听听那些人在议论什么。”赵如熙吩咐道。
马胜现在成了伯府外管家,忙的事情多,现在都是由马午时和罗氏陪着赵如熙出行。
马午时答应一声,翻身下马,将马绳扔给他娘,步行去了那边。
不一会儿,他回来禀道:“姑娘,装在相框里的正是姑娘的试卷。那些人都在探讨姑娘的文章写得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