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柜安慰道。
没过多久,李进忠便坐在了临县最好的酒楼雅间,桌上是最好的席面,虽说也值不了几两银钱,可是那位张掌柜的态度让他很受用。
喝过酒后,李进忠一副江湖做派,让张全对这位李公公印象好了些,当这位李公公表示自己仰慕高爷,所以要打听这位高爷的事迹后,喝高了的张全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不过他所知道的河套战事和那位小杜总兵上报朝廷的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高进那领着七百白马连破三部大军有些出入罢了。
看着那醉倒的车行掌柜,跟着李进忠出来的两个东厂番子却是忍不住嗤笑起来,“李公公,这厮倒是真敢替那位高阎罗胡吹大气,七百白马,连踏三阵……”
“是真是假,等咱们到了骆驼城便知道了。”
不同于手下两个东厂番子,李进忠身上还有着市井江湖气,心里愿意相信那位高阎罗连冲三阵,打得切尽吉能摆言太三部溃不成军,说到底他心里也曾有个纵马驰骋疆场的英雄梦。
看到李进忠面色不虞,那两个东厂番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也是连忙闭口不言,要知道这位李公公的干爹如今可是刚被皇爷抬举成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的。
吃过酒席后,看着那剩下的满桌酒菜,李进忠唤了小二来,“这些都给爷打包了带走!”
“你们等会回去后把这些吃食分给弟兄们!”
“多谢李爷。”
那两个东厂番子谢道,说起来这沿途上,这位李公公待他们这些底下人还是很大方的,但有他吃喝的,总会分给他们些,绝不吃独食。
晚间,李进忠自将自己白日里打听来的见闻都说于王安这位干爹,王安听到高进领着七百白马连破鞑子三部精兵,斩将夺旗,饶是他是个老太君,也不禁听得热血沸腾,口中直道,“这等大将如何做不得皇爷的霍去病。”
只这句话,便叫李进忠记在了心里,他才晓得原来皇爷这般看重这高阎罗。
“高阎罗这名不好,听着杀气太重,我听说这位高千户表字先登,还是唤做高先登比较好听。”
王安终究是读书读得多,对于民间给高进起的这等诨号很是不喜,在他看来高进那表字做诨号更是贴切,先登,陷阵也,可不比什么高阎罗好听多了。
“干爹说得是。”
李进忠连忙道,然后他打算明日起行前,便和那张全好好说道,今后不许再说什么高阎罗,端的辱没了这位。
这回干爹往骆驼城所宣旨意的内容,李进忠自是知道,那位小杜总兵获封威远伯,这可是宁远伯后,皇爷所封的本朝第二位伯爷。
而那位高千户的封赏,可就有意思了,世荫锦衣千户,于墙外另设朔方卫,擢升指挥使,另外皇爷还准朔方部请立朔方都护府事,以这位高指挥遥领都护行羁縻事。
说起来,这位高都护倒是得了最实在的好处,可也要做最危险的事,那关墙外设朔方卫,便等于是让这位高都护在鞑子堆里打滚。
朔方部的内情,关墙里压根就没几人清楚,便是李进忠所见所闻,也只知道那朔方部的首领和高进有旧,但终究是被高进勇力慑服,所以在李进忠心里,高进那朔方卫指挥使,不过是关墙内要论资排辈,轮不到这位高都护,皇爷才另设这朔方卫来堵朝中官员的嘴。
李进忠跟着自家干爹离京时,京师官场已经因为京察之事已然处处腥风血雨,齐楚浙党磨刀霍霍向东林,不过京察之前,为着那小杜总兵和这高都护的封赏,兵部拿出的章程也照样招来了非议,皇爷还破天荒地上朝廷议,好在那位兵科给事中舌战群雄,再加上皇爷乾纲独断,最后才有了干爹所携带的那道封赏旨意。
这等前途无量的新贵,咱家一定要好好亲近,想到干爹的那句话,李进忠在心中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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