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臧府。
“荀府没时间亲自登门了,你明日着人去一趟,此番出兵,归期难定,誊刻之事需得等我回来再做,当然,若是荀家想要找其他人帮忙誊刻也可以。”出征前,家在洛阳的将官可以回家交代一番,毕竟兵凶战危,出征一去不复还的太多了。
“妾身明白。”云思点点头。
“公子,可否不去?奴婢听说,打仗很危险的。”娟儿泪眼婆娑的道。
“不能。”陈默揉了揉娟儿的秀发道:“男儿的功名,是马上得来的,你家公子可不想一生碌碌无为!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可是……”娟儿还是不舍。
“男儿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云思轻轻搂住娟儿道:“夫君有鸿鹄之志,你我该做的,是夫君疲惫之时,能让夫君休息,而非阻拦夫君的脚步。”
陈默看了看云思,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这番话,却让陈默有些心动,相处的越久,对这位小妾就越有些沉迷,不只是对方的身子。
摇了摇头,将杂念甩出,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出征,夜里也没再胡来,他要保持充足的精力,哪怕他就算今夜胡天胡地,明日依旧生龙活虎,陈默依旧希望能够保持更好地状态迎接自己人生中第一场战役。
次日天还未亮,陈默已经醒来,自己穿好了衣裳,来到厅堂准备取剑离开,却见云思已经等在那里。
“你一夜未睡?”陈默看着云思的脸色,皱眉道。
“夫君将远行,妾身如何安眠?”云思将手中一件小衣递给陈默道:“此内甲是云思以金丝掺杂蚕丝织就,本想待夫君生辰之时送于夫君,今夫君远征,便将此件软甲赠予夫君,祝夫君旗开得胜!”
陈默伸手,接过那内甲,一些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胸中涌动,看着美妾,一时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伸手,将云思轻轻地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等我回来。”
“嗯。”云思温柔的点点头,随即推开陈默,躬身一礼道:“时辰已不早,夫君莫要犯了军令。”
陈默点点头,将承渊剑挂在腰间,又将软甲换上,在云思的帮助下穿上了盔甲后,径直朝门外走去。
陈默抵达军营时,三部人马已然集齐,陈默快步入伍,又等了片刻后,鲍鸿带着三名军司马来到阵前,无需多言,随着一声锣响,三军列队,浩浩荡荡的沿着上东门大道浩浩荡荡的从上东门而出。
……
自今年二月开始,各地黄巾余部纷纷起事,二月,有郭泰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四月,汝南葛陂黄巾军再起,攻没郡县,十月时,青徐黄巾军又起,一时间,似乎中原各地黄巾频频出现,仿佛又回到五年前一般,也正是担心再不及时镇压,恐怕当年黄巾之乱重演,从八月起,朝廷便不断派兵往各方镇压黄巾残党。
而这一次,鲍鸿这一营要剿灭的,便是如今中原声势最重的葛陂黄巾。
部队从洛阳城东出发,而后渡河走伊阙关而出,延伊水而下,于新城转道向东,越过颍川直入汝南,沿途郡县提供军粮,又走一月,部队抵达汝阳。
“报~”荒凉的驿道上,一骑绝尘二来,到得近前,翻身下马,对着马背上的陈默躬身道:“军侯,已发现葛陂贼踪迹,只是贼势浩大,人马众多,一时难以辩清。”
陈默这一曲人马,负责警戒四周,同时也负责探听情报。
“贼势浩大?”坐在马背上,陈默从怀中取出地图,摊开来看,皱眉道:“此处距离葛陂尚有多远,前方是何处?”
“前方为南顿,南顿距离葛陂尚有百余里。”斥候躬身道。
“上马,去将此事报知将军,鲍庚,带一队人马随我来,其余人,探查四周,莫要中了贼人埋伏。”陈默收起地图,对着众人道。
“喏!”陈默麾下屯将、队率齐声领命,陈默带着鲍庚领了一队人马朝着前方奔去。
奔行数里,陈默目光一凝,连忙命令部队停止,不远处的山头上,似有人影浮动。
微微眯起目光,陈默低声道:“在此等候,看我旗语。”
说完,也不等鲍庚答话,背插两枚令旗,抄手将马背上的长弓摘下,自箭囊中抽出一枚利箭,便策马向远处的山岗之上飞奔而去。
此时鲍庚等人才发现那山岗后面有人,似乎察觉到陈默是冲自己而去的,翻起身来转身便跑。
“嗡~”
飞奔之中,陈默张弓搭箭,弓弦震颤声响起,冰冷的利箭带着尖锐的啸声已然临近,那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冰冷的箭簇直接闯入他的眼球,惨叫一声倒地。
陈默一勒战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去,那里正有一人匍匐着往后爬,见陈默杀人之后又朝自己这边冲来,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再隐藏,起身便跑。
弓弦震颤之声再起,那人应声而倒。
陈默来到对方身边,确定对方已经气绝,又策马来到第一个被他射杀的人之前,利箭穿颅而过,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