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这刘备也忒不地道,我等在这里为他拼杀,他却只谋私利,现在这么多人过来,不是帮刘备守城么?于我等有何好处?”江东大营里,曹休跟马超斗了一场,吃了些亏回来,心中有气,找到曹昂诉苦,这仗他觉得根本没必要打,那刘备也是贪心,既想要保荆州,还想要蜀川,自己没那么大本事就别把摊子铺这么大,现在陈默打来了,却要他们来帮忙,这叫什么事儿?
曹昂正在研究地图,闻言招了招手道:“这襄樊若破,明军便可自汉水而下,趋入大江,横渡江东,刘备正是看中这点,才有恃无恐,他可以这般,但荆州我军却不能不救,否则这荆州若失,江东独力难支,再难抗衡明军。”
曹休有些烦躁的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刘备这做法着实让人恶心。
曹昂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言,抬头看向曹休,见他身上带伤,皱眉道:“那马超很厉害?”
“嗯。”曹休点点头:“西凉铁骑凶猛无比,我以六千步军相抗,仍被他破了中军。”
曹家上一代的人基本死绝了,如今曹家投了江东,以曹昂为首,曹休、曹彰便是中坚,至于曹丕并不太精通兵事,如今在孙权帐下做个书佐,如今想来,也是悲凉,昔日雄踞半壁江山的曹家,如今却不得不寄人篱下。
“这江东之地,虽也有马,但却多是驽马,难以克制骑兵,西凉骑兵以迅猛著称,寻常骑兵遇上都难胜之,以后若遇上此人,莫要与之争锋。”曹昂摇头道。
“子修,你看,如今那陈默将大营迁到此处,后方是否空虚,若襄阳那边有一支兵马绕道敌后,而后劫其粮道可成否?”曹休突然指着地图道。
陈默将大营迁到樊城这边,虽然压迫住了樊城,但后方自然也就薄弱了,如果诸葛亮此时派一支兵马绕道敌后进行袭扰的话,那是否可以截断其粮道。
“难!”曹昂摇了摇头笑道:“这般明显的错漏,他不大可能犯,如今还让我等看到,恐怕是诱敌之策。”
作为陈默亲手教出来的弟子,曹昂跟陈默学兵法的时候第一课就是先如何立于不败之地,当然,也不排除陈默轻敌大意的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很小,陈默能给你看到的破绽,那一般可能都是陷阱。
“他真有这般厉害?”曹休皱眉道。
曹昂点点头,没有说话,若不厉害,当年曹操也不至于败到一无所有,曹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
“那如何打?”曹休烦躁道,总不能因为陈默厉害就不打了吧?
“两军对垒,最忌心浮气躁,莫要被仇恨蒙了双目,此战我军本就占据劣势,若此时再心浮气躁,反而容易被敌军所趁。”曹昂喝道。
“将军!”就在两人说话间,一名小校进来,对着两人一礼道:“都督有请。”
曹昂点点头,当即带着曹休、夏侯霸、曹彰、曹真等人去往周瑜帅帐。
“都督!”曹昂见到周瑜,躬身一礼道。
“子修无需多礼,入座吧。”周瑜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众人入座,待众将坐定之后,周瑜才道:“如今陈默已经动兵,大战将一触即发,今日召集众将前来,便是为商议此番战事,这军中作战不能有两个统帅,子修陆战之能在我之上,今日召集众将前来,便是与尔等议定章程,自今日之后,如何与明军打,怎么打,何时打,都由子修做主,我负责粮草运筹。”
“都督,这不合规矩吧?”听到周瑜之言,曹家将领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是听曹彰的,但其他江东将领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吕蒙皱眉道,曹昂虽然确实有本事,但在江东很多人看来,终究还是外人,怎能轻易将军中实权授予。
“有何不合规矩?这陆地征战,你比子修厉害?”周瑜反问道。
“末将自然不及,但都督才是我军中统帅,除了都督,我等谁也不服!”吕蒙冷哼道。
“荒唐!”周瑜面色一沉道:“我这还没走呢!此番出征,固然是协助荆州,却也是为保我江东,何人适合,便由何人来做,子修亦是我江东之将,为何不能?”
“但他非江东人!”一将低声道。
“放肆!”周瑜一拍桌案,怒叱道:“怎的?我军中将领有多少非江东出身?甘宁是不是?徐盛是不是?甚至老将韩当也非江东人,尔等为何不说?既然入我江东,那便是江东人,若如你这般所言,非江东人不能统军,那是否随便去江东拉个人来,都比子修合适?某要的是能打胜仗,不是来这里跟你们讨论出身,你若觉得自己行,你来!”
那将领被周瑜一顿呵斥,面红耳赤,讷讷不言。
周瑜看向曹昂道:“曹昂听令!”
“末将在!”曹昂长身而起。
“此剑乃主公赠我佩剑,暂借于你,你执此剑,可号令三军,但有不从者,可立斩之,无需报我!”周瑜将随身佩剑摘下,交给曹昂道。
“末将领命!”曹昂躬身一礼,接过佩剑退下。
众将虽有不忿,但看周瑜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