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的江东之行显然不是太顺利,孙权虽然接待了他,但对于投降之事,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尽管早已料到,但陈默心中还是有些失望,打了这么多年仗,有些累,这天下也累。
希望这是最后一仗吧。
刘备已经遁走南中,这辈子出来的希望不大,蜀中已定,如今陈默却是能全力来对付江东了,水寨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至少荆州军给人的感觉像那么回事了,至于打起仗来如何,这得上了战场才能知道。
数十艘走舸环绕在两艘艨艟四周,在江面上看上去,却也颇有规模,明军这边顺流而下,仗着地利优势,江东军逆流迎战,吃些亏,但今日的风向有些不定。
这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江东军主动前来寻衅,陈默自然不会不理,数十艘走舸在旗号的指挥下,往来穿梭,并未直接借着水势往下冲。
放箭!
艨艟上的将领看着那缓缓朝着这边逼近的江东战船,果断下令,水战之中,弓箭是主导,一枚枚箭簇掠空而过。
一箭之地的距离,便是生死的距离,箭雨在空中短暂交错,而后落向不同的方向。
双方的士兵已经各自举起了盾牌,操纵走舸的将士奋力的划动着船桨,箭矢噼里啪啦的落在盾牌上,也有的落在了人身上,走舸依旧灵动的在江面游弋,几具尸体从走舸上落下来,鲜血染红了周边的江水。
陈默挥动令旗,艨艟开始放开速度朝着下游的江东军撞过去,数十艘走舸环绕四周,毕竟不是陆战,气势说不上有多猛,这也是水战和陆战最大的区别,短兵相接也是船和船之间的碰撞,在登船交手之前,个人的勇武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也是吕布当年数次南下都未能成功的原因,吕布的打法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数十艘走舸在艨艟碰撞之前撞击在一起,晃动的船身中,不少将士直接落水,剧烈的撞击声还在不断响起,质地差一些的船只或许直接便散架了,能够在这种环境中保持稳定和清醒才是一名合格水军战士的标准。
“弩箭射击!”看着双方距离接近,陈默再度挥动令旗,一架架元戎弩在萌宠上被架起来,朝着对方疯狂射击,能够十连发的弩弓在这种战争中最能体现价值,冰冷的弩箭射穿了江东将士的身体,愤怒的江东将士高高跃起,扑到艨艟上,却被早有准备的荆州水军用长矛刺穿在空中。
战斗渐渐变得激烈起来,数十名水鬼在混乱的战场上,带着凛冽的杀机悄然潜至,开始破坏艨艟的船底。
陈默微微皱眉,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江东将士显然很熟悉这一套流程,洛水的将士被这些水鬼一一刺杀在水中,就算同样精熟水性,但在水中战斗显然不及这些水鬼灵活。
“向水面射击!”艨艟上的水军将领连忙下令,元戎弩开始朝着水下射击,不多时,水面上多了许多浮尸,有的水鬼则会借着尸体的掩护逃离,江东的战船却在此时靠近过来,陈默连忙下令楼船上的弩炮开始压制对方的后阵,接连击沉三艘走舸,一艘艨艟里也开始进水。
远处,江东的楼船上,周瑜看着这一幕,摇头笑道:“这陈伯道确实懂些水战,不过,只有这些还不够!”
说话间,手中令旗一挥,江面上的鼓号声顿时一变,前方的江东水军开始向四面散开,绕开江面上的荆襄水军,朝着陈默的楼船靠过来。
“王上快走!”陈默身边,看着这一幕的几名将领面色一变,若让这些水军靠过来,陈默可就危险了。
陈默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皱眉看了看对方的楼船方向,这周瑜……不讲规矩啊。
他自然没有跟这些水军拼命的理由,示意楼船掉头,同时水军也开始向这边靠拢,尽量阻止对方靠近,同时手中令旗连挥,一排排弩手手持元戎弩来到船舷边,对着靠近的江东水军疯狂射击,至于藏在水面之下的水鬼,陈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让人扔了几罐火油下去,顺便扔了几个火把,江面上顿时燃起了火焰,让那些冒出睡眠换气的水鬼没办法靠近,但也引燃了陈默的楼船,在周瑜遗憾的目光中,楼船缓缓驶入夏口水寨。
这并不算正式交锋,类似的交锋在这段时间时有发生,荆州水军向来是败多胜少,但像今日这样,陈默和周瑜亲自上阵指挥的,还是第一次,周瑜虽胜,但多少有些取巧之嫌,但陈默也并不在意,打仗这种事,只看结果。
“王上,此战那江东鼠辈太过分了!”陈默回营,观战的一帮水将凑上来,一个个义愤填膺,陈默今日出手,主要是给这些水将示范,至于败了……说实话挺正常的,荆州水军败给周瑜水军也不是一两次了,但懂些水战的都看得出来,周瑜若非最后取巧,让开中门绕道直扑陈默主舰,这一仗胜负难料。
“败就是败,没什么过不过分,尔等难道还想效仿那宋襄公在战场上跟人讲礼仪?”陈默摆了摆手,将自己的头盔递给一旁的典韦笑道:“败并不可耻,这世上没有真的常胜将军,但你若将败当做习惯,那就自觉交出手中军权,回家养老吧,今日周瑜的手段诸位也看到了,那下次就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