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激动了,我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感觉到白芷的声音有异,陌桑就知道她看出自己的伤势,想不到她的医术又精进了,只好出声提醒她不要声张。
白芷看着浸在热水里,面色过于苍白的女子,强忍着不哭出来:“老天爷对郡主太不公平,旧伤好不容易全愈,怎能让您再次陷入如此伤痛病患,反复折磨您。”
“放心,上次没死掉,这次也奈何不了本郡主。”习惯使然,陌桑自然而然地安慰白芷。
“郡主,这些话应该奴婢对您说。”白芷握着陌桑纤细的小手,努力平静地安慰道:“郡主放心,奴婢一定会找到办法,寻求到良药医治好您的内伤,保您长命百岁,还要生一位小姐和小公子呢。”
“好,我信你。”
陌桑接受白芷给她画好的大饼,笑笑道:“你今天开始,就为我好好调理身体,我争取明年生个小宝宝。”
白芷马上破啼为笑:“奴婢一定会努力调理好郡主的身体,保证郡主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他会比松果、松仁、月亮它们还可爱一百倍一千倍。”
陌桑笑了!
经过一番梳洗后,陌桑换上一身清爽的衣袍,再次展现出绝世华风,坐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宫悯从外面走进来,不是原来的打扮,坐在床边对陌桑道:“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我带着赢戈、雨桐去救颜惑他们,明天让人到雁归楼定上桌好酒好菜,我们热热闹闹的吃一顿晚饭,庆祝我们平安回到大鸿皇朝。”
“桑儿都听夫君的话。”陌桑乖巧地一笑,拉着宫悯的手道:“夫君也要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
“夫君一定把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宫悯低头在陌桑的红唇上轻吻一下,替她盖好被子道:“你有伤在身,需要多休息,没准你长长睡上一觉,醒就能见到我。”
再深深相吻一下才起身,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陌桑静静躺在床上,抚着被宫悯吻过红唇,露出一丝甜蜜笑容。
他不喜欢“闲庭”二字,陌桑心里地动,起身道:“弥生,你们去重新做一块牌匾,把外面的牌匾换掉。”
“郡主,想换什么字?”
弥生的声音从梁上飘,人也出现在陌桑面前。
陌桑想了想,念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有了,就叫于飞堂吧。”
于飞?
弥生愣了一下,问清书写方法后,带着疑问便出门找人赶制牌匾。
大约是因为回到自己的地方,或者一直赶路真的累,还是身体的伤让她变得格外容易疲乏,陌桑很快便沉沉睡熟。
宫悯刚带着赢戈、雨桐趁着夜色来到军营。
走进营帐,蓦然看到坐在大帐中间的高大身影,整个人一阵惊愕,连忙跪下道:“二爷,您何时也到了雁城?”
赢戈、语桐也连忙下跪,难怪禁军统领何一鸣会出现在雁城,原陛下竟悄然出现在雁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高在上的男人慵懒地看一眼跪在下面的陌生面孔,极不满意地闭一下眼睛道:“你乔装打扮就不能乔装个像样点,偏生是这一副模样,真让人倒胃口,半道上遇着我怕是也不敢相认
“形势所逼,唯有这样才能畅行无阻。”宫悯跪在地上,恭谨地回答帝王的问题。
“是因为容华。”元和帝口中又冒出一句话。
“回二爷,桑儿虽保住了一条命,内伤却极重,上官老神医说需要好好静养,她会安份上好些时日。”
元和帝冷哼一声:“容华是自作自受,日月山脉那么大,哪儿都不跑,干嘛非跑云玄虚洞。谁不知道那个地方,向来是有去无回之地。”
宫悯生怕帝动怒,责罚陌桑,犹豫一下道:“回二爷,桑儿打一开始便是前往玄虚洞,只是恰好遇上医界的盛典,恰好遇上上官公子,她的目标始终是玄虚洞,是无论如何也会走上一遭。”
“无缘无故,为何非进玄虚洞。”元和帝厉声责问,他了解陌桑,一定不会做无功之事。
“回二爷,桑儿已经译古洞遗址的文字,执意进入古洞遗址,是要确认一遍翻译出来的内容是否误,确定无误后便献给陛下。”
这番话让帝王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宫悯趁机继续道:“桑儿进入古洞遗址后才知道,前人拓印下来的内容,仅仅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仅仅是一份天下地图,以及海上行线路。”
闻言,元和帝一阵沉默道:“此事日后再说,眼下先解决颜惑的事情。办法已经有了,只是还差一个执行的人。你既来了,这桩差事便落到你头上,赶紧办吧。”
“是,二爷。”
宫悯毫不犹豫地应下,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到宫悯应下了,元和帝满意地一笑道:“很好,你今晚就去把君无涯拎到我面前,人家送到门口的羊,我们没理由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