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先帝就身边,他一直陪着哀家吃点心,还跟以前一样喂哀家喝水,顾着吃哀家还来不及跟他说话,哀家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桑儿。”
太皇太后突然紧紧抓住陌桑的手,一脸急切地道:“你最聪明了,你帮哀家想想办法,让哀家再见先帝一面。求你让哀家再见先帝一面……”
说着要跪在床上,陌桑连忙拦下:“太皇太后,使不得,您怎么能向臣女下跪,这是要折煞臣女呀。”
陌桑扶着太皇太后,回头向琼姑姑求救,偏生琼姑姑不在跟前,连忙着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您需要臣女做什么,尽管吩咐臣女便是,臣女必定全力为您办到。”
“哀家想见见先帝,哀家就想见见先帝……”
太皇太后像十多岁的少女一样,扑入陌桑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十分委屈。
陌桑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抱着太皇太后学着宫悯哄自己一样哄着太皇太后,直到太皇太后安然入眠。
深深凝视着沉睡中的太皇太后,想象着太皇太后年轻时,跟许多分享着一个男人的爱情,陌桑觉得太皇太后和先祖皇帝间的爱情故事,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加精彩绝伦,也有很多的无奈。
盖好被子,垂下帐帘。
陌桑轻手轻脚步走出寝殿,看到琼姑姑在外面看着积雪出神。
想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琼姑姑回过头,朝陌桑福身道:“奴婢多谢郡主,唯有郡主可以真正宽慰太皇太后。郡主可否坐坐再走,奴婢有些话想跟您说一说。”
“姑姑有话尽管说。”陌桑猜到琼姑姑要说什么,没有拒绝。
“奴婢给您倒杯水。”琼姑姑给陌桑倒了一杯热水,跪坐在陌桑面前,轻叹一声道:“太皇太后认识先祖皇帝那时,正要过十七岁的生辰,想着给自己挑一份礼物,就在那样的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先祖皇帝。”
琼姑姑面上露出一丝讥讽,幽幽道:“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太皇太后一路从太子妃到皇后,再从皇后到太后,到如今的太皇太后,享尽人间尊荣,都觉得她不枉此生,可是有几个人知道……”
说到此处时,琼姑姑哽咽一下道:“有几个人知道,若是太皇太后早点知道先祖皇帝的身份,她绝对不跟抢他双环佩。”
“男怕入错行,女人怕嫁错郎。”琼姑姑说了一句彥语,深深看着陌桑道:“女人嫁错郎是痛苦,嫁入皇家是一场悲剧,而嫁给帝王却是一场劫。”
“宫里的女人很无奈,太皇太后也天真单纯过,最后还是双手染血、脚踏白骨。”
琼姑姑眼里含着一把辛酸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轻问:“郡主,您能明白太皇太后的痛苦吗?”
陌桑愣一下道:“宫门深似海,帝王的情是救命的丝线,可是丝线拽得越紧,就会绷得越紧,最后嘣的一声断掉。”
帝王情薄,那堪相宫海浮沉。
太皇太后对先祖皇帝的爱意,也在一次又次宫斗中磨灭,或许还有反目成仇。
蓦然听到陌桑的话,琼姑姑愣了一下,顿时热泪盈眶:“奴婢就知道,郡主果然是最明白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跟先祖皇帝因一次误会彻底断裂,这个误会让他们直至一方死亡都没有再说话。”
陌桑不由一愣,是多大的误会才能太皇太后,下定决心斩断那一缕情丝,就听到琼姑姑哽咽着道:“直到先帝登基,太皇太后才知道是误会,可是……”
琼姑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抹眼泪。
陌桑淡淡道:“斯人已逝,芳华有泪。归去来兮,无物相之。”或许这就是太皇太后执意要见先祖皇帝的原因。
“是的,那场误会,太皇太后烧毁与先祖皇帝所有的共同回忆,唯一留下的……”琼姑姑突然走到陌桑身边,捧起陌桑腰上的双环佩道:“唯一留下只有这凤血双环佩。”
抚着双环佩,琼姑姑抹一下快流出来的眼泪,挤出一丝笑意道:“是先祖皇帝亲自从灰烬里面翻出来的,一直贴身佩戴,直到咽气前才亲手为太皇太后系上,那时候太皇太后才知道真相,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
琼姑姑虽没有细说,陌桑大概也猜到,太皇太后斩断情丝,开始步步算计,不只是算计后宫,也在算计帝王。
陌桑细细思索一番道:“姑姑,容华无缘得见先祖皇帝,不知先祖皇帝是何相貌,若知道或许能画一幅丹青,或能圆太皇太后的心愿。”
刚才琼姑姑也说,烧毁两人间所有的共同记忆。
琼姑姑犹豫几番,还是忍不住道:“奴婢也知道为难郡主,可是这是太皇太后唯一的心愿,奴婢给您下跪。”
陌桑连忙拦着琼姑姑,扶着她坐下道:“此事急不来,就算是有画像在,本郡主也需要一点时间,何况眼下什么都没有,本郡主总得了解一下先祖皇帝的事迹,方好思索计策。”
“是,奴婢太心急,奴婢担心太皇太后……”
“本郡主明白,会尽快想到办法。”
陌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