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玉阁的人悄悄地到外面寻找。
边找边寻思着陌桑可能去什么,想着想着,脑子里灵光一现,马上飞快地朝风陵度奔跑。
走过通上小岛的九曲竹桥后,远远就看到风陵渡大门前的廊上,陌桑静静地跪在大门外面,弥生在一旁守着。
赶紧走上前道:“郡主,你身子才好点,这是何苦,快起来吧。”
陌桑马上摇头:“三叔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跪着。”
“郡主,三爷早就原谅你了。”
“我要亲口听三叔说,他原谅我。”陌桑固执地道。
弥月还想继续劝说,弥生却淡淡道:“弥月,郡主心意已决,不要再多言,赶紧回去给郡主准备好手炉。”
弥月犹豫着,最后还是听弥生的话,回去给陌桑准备好小手炉,她也清楚郡主是个倔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
过了一刻钟。
风陵渡的大门吱吖一声,就听到清风惊叫一声。
门猛一下合上,飞快地跑回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门呼一下拉开。
“桑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陌三爷正在用早膳,听到清风来报,赶紧走出来,看到陌桑跪在地上,不由怒吼一声。
陌桑听声音熟悉的声音,眼圈一红,深深叩头:“三叔,桑儿知错了,求三叔原谅桑儿。”
陌三爷听到她的话,无奈地叹气:“好了,起来吧。连陛下不再追究你的错,三叔难道还不如陛下疼你不成,赶紧起来,再跪出什么毛病来,三叔就真的生气了。”
知错而不认错。
这样的话也只这个丫头说得出口,偏生他拿她没办法。
“再不起我走了。”
陌三爷佯装要离开。
陌桑连忙抱着他的腿,抬起头,讨好道:“三叔是天下间最疼桑儿的人。”
“狗腿,还不起来。”
“腿麻了,起不来。”
抬起头,无辜地看着陌三爷。
看到他两鬓上的白发时,眼睛里面马泪水打转。
陌三爷看到她泪汪汪的小模样,无奈:“你呀你,什么时候能让三叔省省心。”弯腰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入屋子里面。
陌桑把头枕在三叔的肩膀上,抬手抚着他鬓上的白发,鼻子一酸道:“三叔,回头我让上官给您配一味乌发药,把您的白发变成黑发,人家不能看着您未老先衰。”
“你才未老先衰,这叫沧桑感。”
陌三爷马上噎了她一句,抱到屋里后,还好好数落一顿。
弥生看着叔侄二人消失在门后,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变得真快,之前还要死要活,这会子又好得跟亲父女似的。
搞不懂这对叔侄。
弥月和海棠送小手炉、送药过来,也被陌三爷狠狠地数落一顿,说得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亲自送走陌三爷出门,陌桑来到了书房。
静静坐在拾月常坐的位置上,目不转睛看着外面的茶树,往事历历在目,却又有些模糊不清。
当年从昏迷中醒后,花了近三年的时间,一点点地查清楚背后的真相。
真相来得有点迟,却是如此残酷。
于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她也不清楚。
如今,是真的结束了。
突然想起李商隐从多无题诗中的一首,轻声地念颂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陌桑出了一会儿神,淡淡道:“弥月,命人把那株茶树,送到风陵渡,三叔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掉,这里……封了吧。”
从他踏陌府大门,选择了当拜水殿下起,世间再无拾月。
留着这些东西不过是徒增烦恼,不如封起来,随着时间慢慢遗忘,也是好的。
弥月应了一声是,轻声劝道:“郡主,这伤口虽然好些了,只是这身子还得好好保养,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陌桑沉默良好:“走吧。”
扶着弥月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似乎又看到拾月抬头对自己浅笑,定眼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耐冬依旧绿冰雪,人去楼空余遗恨。
回到玉阁,看到若初坐在客厅,陌桑挤出一丝笑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说接订单接到手软吗?”
若初笑道:“用句你的话,钱是赚不完的,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前几日想用箫声谋害你的人已经抓到,你可要亲自过去审问他。”
箫声杀人的事情,弥月已经跟也说过。
陌桑想了想,淡淡道:“不用了,你们处理就好。”想杀她的人很多,知道又能如何。
陆总管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