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赫敏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快,整日里喜气洋洋的,哈利不止一次发现她在复习功课时突然用魔杖当做指挥棒、装作指挥一场音乐会的样子。
“赫敏疯了,我们今年的考试完蛋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耳语。
“可能是某种锻炼魔力的技巧?”哈利猜测,在他说话的工夫,一串缀在一起的古代魔文像彩色的音符,环绕着赫敏,不断追逐她手中散发出柔和白光的魔杖杖尖。
当赫敏开始继续往草药课教材《食肉树大全》上添加新笔记时,罗恩好奇地问她:“你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比如——嗯,中了《预言家日报》的年度大奖?”
“哦,那要到七月份才开奖呢!”赫敏快活地说。
“要不就是你在《巫师周刊》的测验中拨得头筹。”罗恩笃定地说。
“我确实期待今年的‘最迷人微笑奖’,”赫敏说:“丽塔·斯基特那個女人似乎在忙别的事情,连给其它杂志供稿的次数都减少了,这就使得一些杂志变得好看了。”
哈利知道《巫师周刊》是一本深受女巫欢迎的杂志,图书馆里收录了一些往期书册,他有时也会翻来看看。不过他对上面的内容不算感兴趣,大多是一些名人新闻、时尚风向、测验、咨询栏目、快速占卜、菜谱等内容。罗恩的妈妈是它的读者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杂志每年都会评选出‘最迷人微笑奖,哈利二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就曾是该杂志的宠儿,连续五年获得这一殊荣。
当洛哈特身败名裂,被判入狱后,罗恩曾断言“至少有一半英国女巫泪洒当场,这本女巫向杂志也会销量大减。”
但哈利并不担心,在他看来,不管是海普教授,还是年轻时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的经历,以及他在冥想盆中看到的许许多多的杰出巫师,他们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要比只会夸夸其谈、盗取他人记忆的小偷更加具有话题性和讨论的价值。
邓布利多的课带给哈利最大的变化,就是让他深刻地理解了整个魔法界的架构,尤其是英国本土。有时候哈利闭上眼睛,会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成百上千个巫师产生了联系,他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过去和现在。这些巫师像一张遍布各地、会发光的大网,让哈利即便身处黑暗中也能知道自己的位置。
这种感觉随着记忆接近当前的时间点正变得越来越强烈。
上上个星期六,在校长办公室里,哈利终于鼓起勇气确认了巴沙特教授的身份。
当天晚上,他和邓布利多不停在记忆中穿梭,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哈利不但再一次见到了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公墓的地下剧场发表的演讲的全貌(这一记忆是别人的),还见到了邓布利多家族的另一个成员。
“克莱登斯。格林德沃蛊惑了他,并取名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
哈利吃了一惊。
“这个名字和阿利安娜——”
“有些相似,是不是?“邓布利多轻声问,哈利点了点头,尤其是前两个音节。“但他是我的侄子。他是阿不福思的孩子,跟我妹妹一样命运多舛。”他对哈利解释说:“那个孩子的母亲是一个麻瓜,他们曾经相爱过,但后来分开了,我和阿不福思当时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后来他被厌恶魔法的麻瓜机构收养,不得不压抑自己的魔法,最后和阿利安娜一样,成为了默然者。”
哈利沉默下来,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平静地道出这一切的,他自己心情十分沉重,而且他还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就是他们在学校大门口看到阿不福思那天。
按照他和罗恩、赫敏私下讨论的结果,阿不福思因为妹妹妥协了,选择交出自己的记忆。但现在他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也许除了阿利安娜,另一个有着相似名字的人也占据了不小的分量又是一天周末,菲利克斯洗漱完毕后回到办公室,看到凤凰福克斯和嗅嗅瓦伦在沙发旁的小桌上分享鲜鱼罐头,福克斯锋利的尖喙把罐头盒戳出一个窟隆。
刚想帮忙的瓦伦吓得一缩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福克斯歪着头颇为无辜地望着它。
五月份的早上还是有点儿凉,菲利克斯一边套上一件外套,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说服福克斯下次带分院帽出来逛逛,它一定挺寂寞的,没什么朋友,也许一个充满善意的混淆咒能让它想起曾经那些愉快的时光。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四位学校创始人和睦相处的岁月,理论上也是分院帽的美好童年。
这时,原本盯着瓦伦旋开罐头盖的福克斯嘴巴突然发出“咔哒咔哒”的碰撞声,示意菲利克斯过来。菲利克斯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和这只火红色的大鸟四目相对,贴在它腹部的那只紧攥的爪子松开了。
黑色的复活石戒指掉在桌上,叮当作响,戒指的指环里还夹着一小块卷成圆筒的纸片。
一条仙鹤似的长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