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郑甜愣了几秒才慢慢回神。
她终于回忆起前天夜里马达福送任重出门时的热乎劲,恍然大悟。
嗨!真是的,我慌什么。
人脉王的事情,哪轮得到我操心。
吓死了,差点真以为他和文磊一样是给气炸了上头呢。
感情他动手前就考虑好后路了。
由于这次任重并未和小队一同外出狩猎,众人还没来得及见识到他算无遗策胜天半子的高人风范。
郑甜的脑补来得慢了点,强度也有所减弱,不过虽迟但到。
几人正商议着,猎杀者呼啸而至。
几人赶紧远远退到旁边,看着猎杀者技艺纯熟地开盖取货走人。
完事后,猎杀者倒没直接升空,而是只稍微抬升高度,又去了另一侧巷道,想来是那边也刚死了人,可给它忙的。
等猎杀者走了,文磊也不情不愿地被郑甜拉走。
任重倒没急着离开,寻思反正人也杀了,不摸尸说不过去。
他俯身扒拉下黄姓壮汉右手上的临时腕表,戴左手上,尝试读取财富余额。
得,有密码,可惜了。
“大哥,我知道他密码。”
对门那尖嘴猴腮汉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门,站任重面前说道。
他一只脚正好踩着猎杀者扔到地上的黄姓壮汉天灵盖。
此时他脚尖掂起,像是在蹭地上的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任重眯缝起眼睛,“你连密码都知道?你们是同伙?”
“那怎么可能!大哥你看我也不像啊!”
任重点头,“是不像,你之前是想帮她。”
任重指了指还躺在一旁,完全给吓傻了的少女。
任重心想,这人长得面目可憎,但心眼儿却没烂到彻底。
尖嘴猴腮叹口气,再比出个大拇指,“哎。大哥你真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我了。”
“别耍宝,说正事吧。说说,他密码是多少,你又怎么知道的?”
卫队还没来,任重这当街行凶的歹徒反倒审起人来了。
尖嘴猴腮眼珠一转,“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十来岁我们刚开始拾荒时,互相把自己的密码告诉了对方。约好如果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可以继续用死了那人的钱,免得白白被回收了。”
“那你们就该是过命的兄弟才对,你真不想给他报仇?”
“我只想他死。”
“哦?怎么说?”
“我一直没什么职业者天赋,当了小半辈子拾荒者也就是个靠命硬才活着的废人。他不一样。他去年测了脑机同步率,然后就开始为成为机甲战士而做准备。然后……他缺钱了,剩下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大哥你看看我的衣服呢?还有我这排骨。”
任重好奇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杀你?”
尖嘴猴腮耸肩,“因为我够怂啊,他要我往东,我就不往西。我还时不时给他送钱,他怎么舍得杀我。”
任重再问:“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改密码?”
“他说他改了。但我觉得没有,因为改密码要10个贡献点。他连买一级外骨骼的钱都没存够,怎么会花这冤枉钱。他知道我没胆子动他。”
任重:“倒也是。”
“那让我试试看呗,反正错了也没损失。”
任重:“你要怎么分?”
“我两成,你八成。”
“好。”
转账完成,点进账,任重的账户余额变成了。
就在二人分赃时,巷子里各家各户的人们陆续走出,纷纷围拢过来。
任重起初以为这些人是单纯来吃瓜的,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倒没想到,他竟在这些本该麻木不仁的底层荒人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死了?这杂碎真死了?”
“哈哈哈哈哈!死了啊!死得好啊!”
“我艹尼玛的!”
“终于死了啊!”
尖嘴猴腮也乐呵呵地把脚下天灵盖踢出去,踢进人堆里。
人群立马开始欢呼着你一脚我一脚,就像踢足球,其中一个半大孩子竟搓出了弧线。
有男人女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念叨,心头委屈如洪水倾泻。
任重竖起耳朵听了几秒这对男女哭诉的内容,才知道那勉强有点姿色的女人长期被黄姓壮汉乘兴而起败兴而归。
她的男人每每总只能看着,蹲在墙角哭泣,还得给黄姓壮汉准备饭菜。
也有人双手抱拳仰头望天只说老天开眼。
还有人既感激又紧张地偷偷打望任重,嘴里低念恶人得有恶人磨。
听了不足两分钟,任重便有头皮发麻之感。
他觉得自己来晚了。
这黄姓壮汉压根就是这条街上的底层荒人们挥之不去的噩梦,用作恶多端来形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