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了,他没那么好色。
但他这手却怎么搭在腿上不拿下去了呢?
你都已经醒了,该起来了呀!
你怎么还在装睡!
等等,你的呼吸怎么变得好重!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该不会真在揩我的油吧?
啊这……
陈菡语哪知道。
任重真没那心思,只是觉得装睡要装得像一点。
这手拿起来又放下,太刻意了。
最终的结果便是现在这样。
任重假模假样坐直身子,还揉了揉并不惺忪的“睡眼”。
“哦?到了吗?”
陈菡语给他这突然拙劣的演技弄得十分尴尬,只默默别过脸去,就当无事发生。
郑甜疑神疑鬼地扫了眼两人,问道:“任先生你是要和我一起去星火资源卖货,还是自行安排呀?”
任重想了想,再环视一圈众人,扫过每个人的脸,脸上突然绽放灿烂笑容,“我就不去了。你们自个去。晚上见。”
“好嘞!”
等任重先独自走了,欧又宁嘟嘟嚷嚷着:“任哥笑得真渗人,看得我毛骨悚然。真跟小时候我第一次炸翻墟兽后,我爸看我时那眼神一个味儿。”
文磊拍了他脑门一下,“就你话多!还到处认爹!”
欧又宁:“呸!你懂个屁!任先生那是我爷爷!”
文磊:“那任先生和我们平辈论交,你就是我孙子?”
欧又宁:“滚蛋!各论各的!”
“别吵了别吵了,都安静点!”郑甜分析道:“可能是今天第一次带我们狩猎三级墟兽就大获全胜,任先生心里单纯的高兴吧。”
欧又宁想了想:“对哦。说起来,白天任哥说三级墟兽真给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一出手,还真就把光束蜗牛给干了。啧啧。”
“行了,走吧!卖货去!”
郑甜吹一声口哨,再度驱车前往星火资源。
这边,任重下车后,却是双手插兜去往自己的板房。
刚刚他在美味鲜订了五个大菜,三荤一素一汤,还有三大碗天然白米饭。
他选的送货地点,是自己在小镇边缘高墙下的板房,也就是于烬家的隔壁。
本来今晚就要邀请于烬入列。
在上一次的战斗中,于烬给了任重无法形容的震撼与惊喜。
既然已经回来,也做了决定,为免夜长梦多,任重决定遵循自己内心的初衷,避免于烬母亲的悲剧重演。
至于于烬的成长……
能熬过那种痛失亲人的悲伤,在那般场景,忍受那样烈火灼身的痛苦,做到那个地步的人的意志之顽强,已经不再需要更多证明了。
所以,真的需要用悲剧来对于烬拔苗助长吗?
任重觉得确实不需要。
……
简陋板房门口,于烬正坐在母亲缝纫机旁的小板凳上。
老妇人趴伏在机子上,忙碌的缝纫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于烬则蜷缩着身子,佝偻着腰,左手戴着顶针扳指,右手拿着细小的针线,在一件休闲服的袖口上以极快的速度穿针引线着。
他缝针的动作极快,手却又很稳。
他的手艺活老练且精纯。
一针一线一板一眼,缝补出来的衣服几乎看不出曾有过破损。
他略显稚嫩的脸孔上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专注,仿佛修补的不是一件廉价衣服,而是稀世珍宝。
任重远远看着这平和的少年,竟有刹那恍惚,似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团火焰。
“于烬你在做什么呢?”
任重走上前去,招呼一声。
“啊!任先生您怎么来了。”
于烬猛回过神,竟有些做贼心虚般的把针线和衣服往身后藏,满脸局促。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看任重。
任先生把枪交给自己时曾说过,他希望自己尽快拥有真正的战斗力,但现在自己却在这里做针线活。
他觉得任先生可能要骂人了。
这时候倒是于烬的母亲表现得更老练些。
老妇人赶紧从缝纫机上站起身,满脸堆笑,手舞足蹈地为儿子分说着:“任先生您怎么来了。是这样的,我这边有点忙不过来,刚好于烬这会得闲,我就逼他帮忙搭把手。哈哈哈哈,这也太难为他个小男生了。哈哈哈哈!还愣着干嘛,任先生找你肯定是有事,还不把东西放下赶紧跟着去!”
她一边说,还一边去拽于烬。
任重看着这略显世俗,语气里透着低下的讨好的老妇人,微微一愣。
这一刹那,他想起了老人的遗书。
对方看似懦弱胆小,畏畏缩缩,世俗卑微到了泥土里,却竟有那般直面死亡的勇气。
任重笑着摆摆手,“不碍事。我没什么事。今晚我也就是难得空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