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亲了,老夫人也应当有这个意思,原本我将源儿寻回来,也是想趁着机会让他二人见一见……”
楚颂平似是意外,“那见上了吗?”
王氏又叹道,“洛姐儿大病了一场,这面是没见上。你也知晓源儿的脾气,他若不想,这纳妾之事怕是暂时也考虑不上了……”
楚颂平覆手笑笑,“岳母不必介怀,他二人也未必合适。”
王氏看了看他,也笑道,“也是,这缘分的事还真说不上怎么回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操不上心了,趁星哥儿还在府中,我多陪陪星哥儿才是大事。”
楚颂平又笑了笑,“我同岳母一道回府。”
“好。”王氏也笑笑。
“谭孝何时回来?”离开时,楚颂平又问。
说起谭孝,王氏似是头疼,沉声道,“原本让他在我生辰时回来,他非说路上有事耽误,要明后两日再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个狐朋狗友处厮混了几日,一日都不让人省心,若是他有你和源儿的十分之一,我这座娘亲的都庆幸了……”
楚颂平宽慰,“谭孝只是年幼,懂事便好了。”
“再过两年都该加冠了,哪里还年幼?”王氏微微拢眉。
看着二人远去背影,李彻久久没有动弹。
……
稍晚些时候,饲马的小厮上前给他饮水。
小厮昨日得了楚洛的赏钱,今日似是对他也格外亲厚,饮水,喂草,仿佛比在早前的马厩还好些。
“轻尘,你我二人就好好相处,这段时日,不要再生事,我必好生关照你,好不好?”饲马的小厮倒完干草,蹲下身子,朝着在食槽跟前吃草的他说话。
李彻心中还在想着楚洛的婚事,有些心不在焉。
就算是庶女,楚洛也是建安侯府的女儿才是,怎么会给旁人做妾?
他一个帝王,自然想不到后宅那些曲折心思,只道对楚洛实在不公平。
他现在已经俨然将楚洛当成了自己的主人,想着方才的事,心中就似愤愤有股火气瞥在心中一般……
什么叫房中无人照顾?
分明是见楚洛生得好看,想用楚洛让谭源收心罢了。
李彻用鼻子喷了口粗气。
喷得干草扬了饲马小厮一脸。
饲马小厮恼火,“才同你说完和平相处,你这倔脾气怎么就楞听不明白呢!”
小厮言罢,他身后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很轻,小厮还以为是楚洛来看轻尘了,赶紧起身,朝着来人拱手行礼,幸亏多看了一眼,却不是六小姐,而是另外两位……
建安侯府的女眷太多,小厮一时没有对上,等对方都临到近前,小厮才灵机一动想起是谁。
“七小姐,十小姐。”小厮恭敬有礼。
亏得他对得上号。
七小姐楚岚是三房的庶女,十小姐楚眠是长房的庶女,十三岁的楚岚便要比八岁的楚眠高出一个多头来。
“这就是六姐姐的马?”楚岚趾高气昂的态度瞬间让李彻不喜。
小厮不敢开罪她,只低头应道,“是六小姐的马,叫轻尘。”
楚眠上前,好奇道,“这就是早前要给我那只小马驹吗?”
原本楚眠最小,这只小马驹是给她的。
后来便是楚岚怂恿她要了另一只,才将这只换给了楚洛。
反正楚洛又不在,还病着,祖母也惯来不会替楚洛做主,楚眠要了便要了,楚洛她不也是一惯不争不抢吗?
楚岚轻嗤,“什么叫早前是,这就是六姐姐的马,长得还真矮小,腿像短了半截似的。”
李彻眸间恼意。
他越加不喜欢面前的楚岚,一双眼睛里也都是戒备。
眼见楚岚上前,楚眠扯了扯她衣袖,轻声劝道,“别去了吧,七姐。今天晨省的时候,六姐姐还因为昨天带它在马场玩耍时生了事端,被祖母训诫了一通,我们……还是不要上前去了吧……”
李彻愣了愣,他闯的祸,训诫楚洛做什么?!
楚岚拂了楚眠的手,悄声轻哂道,“祖母是不喜欢六姐,所以才会训诫六姐的,我们又不是!”
楚眠还是伸手牵她,“七姐,算了,我不想骑六姐的小马了,我们回去吧……”
楚岚睨她,“你怎么胆小做什么,你不骑我骑,我倒要看看她的这只小马驹是不是这么不好驯服?”
在楚岚眼里,有马场的小厮在,自会牵着这些小马驹,定是这小马驹十分不喜欢楚洛才到处闯祸的。都是侯府的庶女,她习惯了什么都喜欢同楚洛比,祖母对她比对楚洛亲厚,她心中的优越感便生了出来。
在一众庶女中,祖母确实最喜欢她和楚眠。
楚眠是因为是长房的庶女,又因为钟姨娘的缘故。
而她,是因为她在家中姐妹中,是长得最像祖母的一个,都说看到她就看到年轻时候祖母的模样,所以祖母不自觉就把对自己少时的向往拢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