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哟,下大雪了,瑞雪兆丰年,这事好兆头啊!”
顺子和松石,福茂几人都跟着大监一道笑起来。
李彻也正好转身,看到她走出前殿,上前牵她,眉间都是笑意,“来得正好。”
她知晓是午时鸣鞭的事。
“呀,快到时辰了吧?”大监问。
顺子连忙去看,而后快步折回,“就到了。”
成明殿鸣鞭之事,陛下很少假手于人。
早前先帝还在的时候,便是先帝领着陛下点午时的这盏鞭炮,后来,陛下每年都亲自处置,年年如此。
“怕吗?”李彻笑着问楚洛。
楚洛诧异,愣愣指了指自己,“……我?”
李彻颔首,“是啊,年年都是朕,今年换你,来!”
他牵她上前。
正好大监双手将火星子呈上,楚洛被李彻逼得接过,只是……她叹道,“我从未点过年关时候的鞭炮……”
早前在家中,都是苑中嫡子的事。
譬如世子,譬如二哥,譬如三房的楚颂怀,她连看都是在最远的地方……
李彻轻笑,“怕什么?朕同你一起。”
她看他。
顺子提醒,“陛下,差不多该到时辰了。”
楚洛也听出不能再耽误了,先前还有些迟疑,眼下便被李彻将火星子塞到手中。
其实
鞭炮有两柄,分别在前苑跟前的两颗古书上,点完一柄,再去另一柄即可,殿中有禁军侍从看着,身边还有李彻在,她是不应当这么害怕的。
她深吸一口气,拿了火星子去点引线。
一幅紧张凝重的模样,看得李彻好气好笑,身后,顺子,福茂和松石等人都纷纷捂住了耳朵,只有大监笑吟吟看着在点爆竹的某人。
空气有些时,她点了许久才点上,点上了就赶紧跑到李彻身后,生怕鞭炮蹦到她,而仿佛李彻身后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彻也果真护着她,“不怕的,还有一个。”
正好引线点上,鞭炮已经开始啪啪作响,吓得楚洛身子直了直,有些花容失色,“一人点一个……”
话音刚落,只觉李彻抱起她,她惊呼,“李彻!”
大监等人在不远处掩袖笑笑。
李彻一面走一面道,“哥哥在,你怕什么,你就负责点,哥哥带你跑!”
楚洛语塞。
他都这般说了,她若是还不点,倒真成了当着成明殿一众人等的面拂了他的颜面一般……
此时,临近另一颗树前,树上挂着鞭炮,楚洛深吸一口,伸手远远点了点,也是因为湿冷,好些时候引线才着,楚洛赶紧转身抱紧他颈后,“快跑啊!”
李彻却趁着引线还未染到的功夫,恶趣道,“叫声齐光哥哥,哥哥再跑。”
“你!”楚洛脸都绿了。
李彻却饶有兴致等她开口。
周围还有旁人在,楚洛开不了口,忽得,身后鞭炮声冷不丁一响,她吓得背后都直了,也顾不得那么多,趴在他肩膀,几声“齐光哥哥”连连出声。
李彻这才果真抱着她跑开。
他们离得远,大监几人本就没听清,但一看便知是陛下在逗她。
纷纷掩袖笑笑。
“李彻!”楚洛微恼。
李彻吻上她嘴角,“这两颗树,一颗叫大吉,一颗叫大利,朕将大吉大利都让给你,你还不好!”
楚洛愣住。
不远处,禁军侍从和大监等人都已低头。
楚洛嘴角勾了勾。
霎时,松石听到李彻一声吃痛的声音。
松石一惊,就要抬头去看,大监和顺子一左一右扯住他,让他别抬头,松石才倏然会意……
苑中的雪下的很大。
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前殿的树上,缀在腊梅枝头,涔涔一片,整个成明殿的屋顶上都仿佛银装素裹一般。
也落在苑中拥吻的两人头上,好似恍然执手白头。
……
年夜饭才是重头戏,晌午在殿中随意对付了些。
两人在东暖阁中下棋。
李彻时常同太傅对弈,对弈的时候可以想事情,也可以同太傅聊事情,时间大都过得很快。
但他从未同旁人下过五子棋,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先五个连成一处的胜,一场棋可以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李彻顿了顿,内心是拒绝这样的快棋的,但架不住软磨硬泡。
只是起初的时候,李彻没有摸清规律,也不及楚洛熟悉,松石入内奉茶的时候,见李彻额头贴了不少纸条,耳旁是楚洛的声音,“你输了。”
在等隔些时候,松石再来换茶的时候,就变成了楚洛满头纸条,李彻的声音幽幽道,“朕贴还是你自己贴?”
“……”楚洛眼巴巴看他,“额头都贴不下了。”
李彻好气好笑,“贴不下了,方才是怎么贴朕脸上的?”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