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怕是不少事情记窜了,又怕是事情记错了,怕是年事高了,越发糊涂了,不必早前了,但是一想起淑妃的事情,就忍不住自责,还会在想,陛下在朝中,是否还在受温家、王家和赵家的胁迫?受这几家的气?”
李彻眸间诧异,心中也不由僵住,温家,王家,赵家……
赵家是早前那场宫乱的罪魁祸首,当时那场宫乱便是赵家一手造成,宫乱之后,赵家基本被灭了族,只剩了零星一些远方苟且;而后来,也是他回宫之后,才发现赵家是当了王家的替罪羊,王家是废后的娘家,而后也被株连,子孙都被流放或充入奴籍,也就是王家之人入狱后,一口咬定是洛抿毒害了母妃,而且众口铄金……
他一直觉得奇怪,若洛抿是清白的,为何要不遗余力将罪名都推到洛抿身上?
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但肖嬷嬷早前的一句话提醒了他,温家……
当时在宫中,还有一个温贵妃在。
温贵妃是当时国公府二房的嫡女,因为温国公没有女儿,所以温家入宫的是温国公的侄女,当时温家是有女儿在的……
一场宫乱,赵家当场倒台;而母妃也在那个时候过世,他亦下落不明;王家当时还有废后在,在多年能够,才从蛛丝马迹查出了王家是背后黑手,王家也落得潦倒下场;其实宫中有权势的后妃,在多年后来看,仅剩的就是温贵妃……
若不是温贵妃一直没有子嗣,李彻眉头更拢紧了几分。
早前是温国公主审王家一案,而王家众人在口供中都咬定了是洛抿谋害了淑妃……
李彻心中莫名涌起了旁的念头。
为何早前他尚在东宫时,温国公会是少数支持新政的重臣之一;宁王之乱,温国公不站宁王;而眼下,温国公却会处处拿捏他……
因为,父皇尚在,国公府需要洗清嫌疑;宁王上位,温国公并无好处;但只要他还在位,温国公又是支持他的重臣,中宫之位自然都是温家的,那日后的皇子也是温家血脉;但他要立楚洛为后,那对温国公而言,父皇在位发生的事只有再发生一遍……
若是早前的事,温家并不干净,又借了王家余孽在大理寺供词,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洛抿身上,那当时全身而出的人……便是温贵妃……
忽得,李彻不寒而栗,眸间也渐渐猩红,缓缓转眸看向肖嬷嬷,沉声道,“当日,温贵妃在昭阳殿吗?”
他指尖攥紧。
肖嬷嬷似是未想,“在啊,当时宫中出事,温贵妃害怕,便来了淑妃娘娘殿中,说要同淑妃娘娘一处……”
李彻双目通红。
肖嬷嬷又道,“那时候温贵妃很关心淑妃和腹中的孩子,当时宫中一片混乱,有宫女说漏了嘴,说了淑妃让医女洛抿将小皇子抱出宫的事……”
李彻垂眸,忽得明白过来,为何大理寺的口供里,会众口铄金,说是洛抿是谋害母妃的凶手,因为,有人根本不想洛抿平安回来,因为洛抿抱走了他,知晓他在何处。其实,是当时有人不想他回京而已,洛抿是替罪羊……
李彻如鲠在喉。
肖嬷嬷继续道,“陛下当时不是说,许是王家是罪魁,也许不是,但不知道害淑妃的人是谁前,只有让这个医女的罪定下来,小皇子才安全,许是有一日才能寻到;若是当日便推翻大理寺的口供,许是大曹静谁,都知晓陛下在寻小皇子,反而会危及小皇子的性命吗?老奴都记得……也亏得陛下如此,才寻了这么久,将小皇子寻了回来……”
李彻颔首,眸间含泪。
似是今日在肖嬷嬷这里,他才有了答案。
当时的父皇,并不知晓后来温家的事,也更想不到,是温家……
肖嬷嬷继续道,“后来陛下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旧案不查,这件事查下去,许是很难有结果。洛抿若不现身,就让她安宁,若是现身,不是还有早前淑妃的一封信吗?老奴还记得信上的内容——托付医女洛抿照顾麟儿,将之送出宫外,乃臣妾之意,送于……”
“万州?”李彻会意。
肖嬷嬷摇头,“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温贵妃来了殿中,淑妃将信笺藏到了烛台内侧卷入,这封信才留了下来,正是因为没有留到出处,陛下才花了这么多年寻到小皇子……老奴当时去探殿外的安危去了,若是老奴在,许是淑妃还……”
李彻却没有应声,当时殿中的人都没了,若是肖嬷嬷折回,许是,他今日也见不到她了……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