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很忌惮巴尔的,楚洛想起零零散散看得差不多的册子里,巴尔大都是缝到凛冬便会南下骚扰,掠夺物资,今年就是严冬,边关丝毫都不敢大意,若是这个时候边关连御寒的衣裳都没有,再遇到巴尔南下……
楚洛不敢想。
不怪李彻置这么大的气,此事若是出事便是大事!
国公府这次是没拎清。
赵沫出去,李彻的脸色上都是阴沉,廷秀之入内时,只觉气氛不对,下意识转眸看向楚洛。
楚洛是成明殿秉笔侍书,算是陛下身边最亲厚的人,这个位置的微妙之处,就是朝臣不敢朝文帝察言观色,便只有求诸于秉笔侍书,所以这个官职是极容易被朝臣讨好和奉承。当下,廷秀之便一脸视死如归般看向楚洛。
楚洛朝他摇头。
廷秀之倏然会意,感激颔首,心知肚明,他是遇到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
廷秀之不敢懈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许是如此,李彻起初的是脸色不怎么好,听他说完之后,脸色才缓和了许久。
廷秀之离殿前朝楚洛感激一瞥。
廷秀之出了殿中,本应是刘威入内,李彻却唤了声,“大监!”
大监连忙入内,“陛下。”
“让叶亭风来见朕!”李彻语气凝重。
大监应是。
亭风哥哥?楚洛微楞。
亭风哥哥同二哥自幼关系便好,最好的时候可以穿一条裤子,早前二哥离家从军便是和亭风哥哥一道。叶家在兵部耕耘多年,同各地的驻军关系都近,眼下李彻要见叶亭风,楚洛下意识想到,是先前北关御寒物资一事,是怕边关出事……
果真,叶亭风到的时候,李彻并未隐瞒,“御寒物资出了问题,朕怕边关军心不稳,你替朕走一趟,犒赏三军,等到什么御寒物资到了军中,再回来。”
叶亭风拱手领旨。
“先去西边!”李彻叮嘱。
叶亭风会意,西边是巴尔最活跃的一片,陛下是怕西边出事。
李彻朝楚洛道,“让封相同兵部一道商议犒赏事宜,让翰林院连夜拟旨,明日一早叶亭风先行,让楚颂连腊月二十八率禁军护送物资去西边。”
楚洛应是。
此事急,又涉及到兵部,封相和翰林院,禁军诸人,要些时间处理,楚洛先行起身。
“叶亭风你留下,朕还有事同你说。”
叶亭风本是要同楚洛一道出去,正好折回驻足,“陛下!”
李彻抬眸看他,“朕同你说的事,你知晓即可,不要外露。”
叶亭风拱手。
李彻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叶亭风会意上前,李彻沉声道,“途径遂州时候,把朕的手谕给谭源,让他领驻军急行军去往西关,朕要他最快时间赶去,中途不要节外生枝。”
叶亭风领旨。
等叶亭风离开御书房,李彻重重扔了手中册子,这个节骨眼儿上脑子不清楚,拎不清,不怪他要动国公府!
若是西关出任何闪失,谁都负不起这个责!
李彻眼中的恼意还未尽去。
大监入内,“陛下……”
“怎么了!”李彻语气中还有恼火。
大监赶紧低头,“成州知府单敏科到了,正在殿外候着。”
大监的话却似忽然将他脑海中的怒意浇熄,单敏科到了?
今日?
李彻顿了顿,淡声道,“宣。”
大监退了出去。
稍许,大监领了单敏科入内,李彻看了看单敏科,朝大监道,“出去吧。”
大监倏然会意,是不让旁人入内的意思。
待得大监退出,单敏科才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而李彻几乎也是同一时间轻叹,“你怎么今日就到了?”
两人都顿了顿。
李彻噤声,单敏科先开口,“你不会轻易召我入京,肯定是出事了,我路上没敢耽误,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没停,才能今日到。”
李彻看他,不由伸手扶额,“一堆烦心事,没完没了。”
语气尽是疲惫之意。
单敏科揶揄,“皇帝这么好做?”
李彻恼火看他。
单敏科遂踱步上前,“我在成州听说了,秉笔侍书,你是不想委屈楚洛……”
李彻抬眸看他。
“
出什么事了?”单敏科问。
李彻喉间轻咽,沉声道,“母妃过世,宫中死了不少人,我是怎么幸免安稳到万州的?祖母同你说起过吗?”
单敏科微微皱眉,“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