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是在客厅没有离开。
“我等他醒过来再走。”
“不用,我会在这里陪着他的。”应河说:“他不想让你知道,要是醒过来知道你在这里,他会跟我翻脸的。”
沐孟暧说:“他是为了救我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哥来不了,我要是也走了,未免太过没心没肺。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只要他醒了,你告诉我,我走就是。”
应河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赶她走。
其实他也清楚,严信嘴上说着不见她,其实他是想见的。
“行吧。”应河说:“你要是放心我是个好人,就留在这里。”
这话像一个耳光一样拍在沐孟暧的脸上。
在生死关头陪在身边的朋友,一定什么都知道。
他无疑是在替严信报复。
她从来没有把严信当成过好人,严信的朋友,自然是一样的。
应河也在一旁躺下,不过他会时不时的进去看一下。
这一夜是最难熬的,外面的人难熬,里面的人也一样。
每一次应河起身进去卧室,沐孟暧都会睁开眼睛看。
应河没让她走,说明人就还没有醒。
要是睡着了,这一夜会过得很快。
醒着,却是度秒如年。
在应河来来回回的走动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流走。
天都要亮了,应河的脸色并没有一丝放松。
“怎么样?”沐孟暧终于忍不住出声问。
“伤口感染,现在一直持续发烧。”应河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沐孟暧拧眉,“不能再拖了,去医院。”
她已经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倾城那边安排车子过来。
应河为了严信的命,只有妥协。
救护车把严信带走,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一个小时过后,倾城出来了。
“小姨,怎么样?”沐孟暧的急切是她自己都发觉不到的。
倾城摘下口罩,说:“还在昏迷中,继续观察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很关键,要是醒不过来,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沐孟暧拧眉,“不是已经帮他处理过伤口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应河也好奇。
严信的伤他是检查过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他身上能看到的伤倒还好,但是他被人打过针。这种针药只针对有暴露性伤口的人最有效。它会在身体里催发伤口感染。”
应河震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严信也没有说。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不醒了。
应河有些自责,如果他早一点听沐孟暧的话把人送到医院里,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糟糕。
倾城拍了一下沐孟暧的肩膀,“别太担心。”
沐孟暧愣了愣,摇头,“我没有担心。”
倾城笑了一下,“已经把他送到三楼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他,但时间不要太久了。”
“嗯。”
倾城先走,沐孟暧却站在原地好几秒。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严信,其实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担心的立场。
可是听到他有可能撑不过去,还是带给了她一点点震撼。
沐孟暧站在床前,看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严信,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动容的。
他就算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命只有一条,他却拿了命去救她想要救的人。
“沐小姐,你不用在这里守着。”应河轻声说:“人已经救回来了,之后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沐孟暧看他。
应河又补了一句,“他说的。”
沐孟暧懂了。
他那次把她撵上岸自己去追船,就只是为了证明他并非她说的那么不堪。
现在的不堪,是属于沐孟暧的。
“我在这里等着。”沐孟暧说:“你不用管我。”
应河忍不住多了一句嘴,“沐小姐既然对他没有任何的意思,甚至还是防备的,其实就不必在这种时候留下。如果他醒过来看到你在这里守着他,他只怕是又会自作多情。”
沐孟暧心头一梗。
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种时候,在他不知生死的时候,她要是离开,就真的不仁不义了。
“他醒了,我就走。”沐孟暧心里乱得很。
冥冥之中,她好像欠他了。
应河也不再多说。
倾城隔两个小时又会来给严信做检查,每次做检查的时候沐孟暧都很焦急,那双秀眉颦蹙。
“怎么样?”沐孟暧问。
“没这么快。”倾城安抚她,“我会尽力的。”
一句尽力,就说明了严信现在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