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这种场合下同框,大家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既盼着他们打起来看个大热闹,又怕他们打起来,到时候天崩地裂的,让他们做了炮灰。
叶暮泠及时制止这场暗潮汹涌:“二位,今日是小王生日,不看僧面看佛面……”
梵行八风不动,淡淡地道:“放心,这个面子本尊不会不给。”
夜月澜笑如花开:“本尊虽然一直看他不顺眼,但也没想在这里揍他……”
顿了一顿,诚心诚意问了梵行一句:“你的天晶石还好么?”
梵行哼了一声:“它好端端的,任何人也拿不走!”
夜月澜笑吟吟地:“是么?本尊不怎么相信啊。”
他视线终于转到君绯色脸上:“这位姑娘看着有些眼熟啊……”
君绯色看见他就感觉莫名冒火,也笑了一笑:“我看阁下也挺眼熟的。”
“嗯?是么?看来你我倒是挺有缘的……”
梵行冷着一张俊脸,淡淡地道:“夜皇陛下自重,她是本尊的师妹兼未婚妻君绯色,和阁下没有任何缘分!”
夜皇视线落在君绯色脸上,似乎不信:“居然是你!数月不见好看了不少呐!”
君绯色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向梵行身边靠了一靠,懒得理他。
梵行瞥了她一眼:“坐端正些。”
“喔。”君绯色答应一声,身子立即坐正了,比军人的姿势还标准。
夜月澜目光复杂地望了君绯色一眼:“你何时成了他的未婚妻了?”
君绯色其实也有些懵。
但她下意识听梵行的话已经成习惯,她也喜欢他,能成为他的未婚妻那是再好不过。
所以她宝相庄严地回了他一句:“刚刚——”
梵行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敲了一敲:“笨,是不久前,并非刚刚。”
“啊噢,是的。”君绯色点头。
“这么说你们订婚了?”夜月澜声音莫测。
君绯色又看梵行,梵行代答:“这和阁下无关!”
夜月澜一笑:“确实和本尊无关,不过是看在曾经共过患难的份上提醒她一句而已。”
他望着君绯色,语重心长地道:“君姑娘,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连场订婚宴也舍不得给你的话,这人还是别嫁了,太委屈。”
君绯色微凝了眉,淡淡地道:“我们修道之人不会计较那些俗礼,只要相互喜欢就足够了。”
夜月澜似想说别的,旁边的黑白祭司轻咳一声:“陛下,郡主还在那边等着您。”
那边的邀月郡主果然已经坐到了她的专属座位上,正向这边招手。
夜月澜没再说别的,转身到那边坐下了。
两大高手之间的暗潮汹涌倒淡了不少。
后面的发展倒是很顺遂。
宾客们各自献上带来的礼物贺寿,倒是各种奇珍异宝都有。
君绯色也送了一份很贵重的大礼,是梵行代为预备的。
既不会太出彩,也不会掉价,很符合她和梵行的身份。
贺寿毕既开席。
或两人一席,或者三人一桌。
君绯色自然和梵行一桌,夜月澜则和邀月郡主一桌,黑白祭司随伺在侧。
邀月数月没见这个哥哥,那真是说不完的话,夜月澜倒没有不耐烦,就在那里含笑听着,十足的好观众。
君绯色就坐在他对面,自然能将那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她始终淡定优雅,连眉梢也没动一下。
她心里确实也没风雨也没情,那两个人的互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感觉。
倒是旁边的梵行虽然不太说话,但时时照应她,为她剥虾壳,为她添菜,十足耐心。
君绯色在感激之余又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燥和不耐。
三两下她就吃饱了,便和梵行说了一声,想出去稍稍走走。
梵行倒没管她,只嘱咐了两句,让她别迷路。
君绯色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她出去时,大殿内的夜皇陛下正在和其他人喝酒,压根没注意到她。
……
她逛进了灵族的后花园。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倒不至于迷路。
曲径幽深,她随意而行,晚风拂过她的头发,带着抹让人惬意的凉爽,也让她略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她深呼吸了几口,觉得这心也散的差不多了,就思量着回去。
正要转身,忽又似感应到什么,绕过一个葡萄似的花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湖,湖心有一个水榭,四周纱幔低垂,隐隐似有人在里面走动。
或许是潜意识中的本能,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正好一阵风来,扬起了水榭四周飘扬的纱幔,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待看清那人模样时,君绯色心中咯噔一跳。
夜皇夜月澜!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