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上一层冰霜的光之利刃,在数个呼吸之间数量已然翻倍。
这时安南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它的转化机制,但一时也想不到如何破解。
他只能继续的、不断的用手中的光轮拦截并击碎向自己飞来的冰剑。但在冰剑的数量扩增到五十以上的时候,安南就开始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伤口,鲜血还未从中浸出便被冻结。
而这时,腐夫无声无息的将空余着的左手掌心指向安南。
安南刚好在后退着的同时挥动光轮一个横扫,斩断了七八柄冰剑。
但在那之后,这些碎裂的冰剑却没有变成两倍数量的新光剑。
它们在空中突然融化,变成了淡淡的水雾。
而后,安南突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就像是煮沸的玫瑰一样……散发着温热醇厚的浓郁香氛。
那股香气眨眼间浸入安南体内。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提不上劲。眼前的世界开始渐渐失真——眼前整个世界的色彩变得异常明亮,紫色、蓝色和青色闪耀到刺目的程度,而红色则近乎暗淡的看不到。
这让他眼前的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而又扭曲,像是喝多了一样,突然拉近又突然拉远……即使闭上眼睛也感觉到强烈的眩晕感。
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香气变得愈发浓郁。而且它的味道也开始变得越发复杂、越发清晰。
随着一股红酒的微酸浮起,盖过了玫瑰的微甜。
紧接着,安南突然失去了听觉——
他再也听不到风声,只能听到如同电视雪花屏的声音一般的沙沙声。随后耳边传来了无穷无尽的、包含恶意的模糊低语声。
“……唔。”
安南突然咬了下嘴唇,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了略微迟钝的穿刺感。
随着安南的距离感和听觉被剥夺,色彩感知被扭曲,头部传来的眩晕感和四肢传来的无力感,让他的格挡出现了明显的漏洞。
数把冰剑从他腹中贯穿。
幸好安南持有着霜之要素,这让他能够无视冰剑的霜寒。但腐夫本人应该也不是特别擅长冰的转化……他只是借势于安南制造的场地,向安南发起了攻击而已。
安南心中了然。
他回忆起了,自己刚刚见到腐夫时,嗅到的那股郁金香味道。那个香气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极为困倦,整个人如同化为傀儡一般浑浑噩噩。
再加上如今的香气……
这种特殊的“香气”的转化,可能才是腐夫的独有法术!
在安南意识到这件事后不久。
他身边环绕着的葡萄酒的酸甜醇厚,与煮沸的玫瑰的神秘甜香中,清晰无比的浮起了冰冷的雪松香味。
这次安南被剥夺掉的是触觉——
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传来了奇异的温润触感。就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一般——可他却能清晰无比的看到,自己左手明明是空的,而右手握着霜之车轮。
紧接着,这股奇异的触觉从双手向上蔓延。
先是背部和肩部的两双手。紧接着是腹部,然后是大腿……安南感觉到无数双大小不同、但共通之处就是十分温热的手按在自己身上。这股温暖的触觉,将他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完全遮蔽。
他感受不到高速移动时冷风的触感,甚至感觉不到脚下的地面,仿佛自己正踩在棉花上一般。腹部被冰剑贯穿的不适感,也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渐渐察觉不到。
“安南!快避开!”
萨尔瓦托雷忍不住高声呼喊着。
但安南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是像醉酒一般,向空气斩切着、劈碎一些冰剑。但却被更多的冰剑贯穿身体——
如果安南只是个普通人,他已经死去了无数次。
一开始数把冰剑贯穿他的腹部之后,他身上的某处眼睛便失去了光。如同黑漆漆的裂缝一般——而之后安南的心脏和头颅被贯穿时,也只是又闭上了一只眼睛。
之后腐夫则干脆不攻击安南,只是攻击他身上的“眼睛”。每一次的攻势都有数把冰剑将安南身上的几处“眼睛”贯穿。
……安南这到底是怎么了?
萨尔瓦托雷紧皱眉头,低声喃喃着。
他清晰无比的看到,安南原本干脆利落的防守姿态,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通红,动作变得愈发迟缓。
……是毒?
萨尔瓦托雷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头看向腐夫。
只见腐夫抬起的左手一直锁定在安南身边。而被安南击碎的冰剑中,总有几块较小的冰是直接被融化,而没有孵化出新的光之剑的。
可恶!
这该怎么办——
从进入战斗到触觉被剥离,只过了不到半分钟。
而在察觉到自己的触觉被剥离的瞬间,安南就已经想到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