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兄此言差矣,伯道此人能得蔡翁看重,绝非狼子野心之辈。”赵温皱眉道,他跟陈默有过接触,待人有礼,处事果决明断,对朝廷也颇有敬畏之心,实在不像是狼子野心之辈。
“知人不知心。”皇甫嵩摇头道:“而且我观此子在并州执政,颇有针对我士族之意,不可不防!”
说白了,皇甫嵩最大的担心,还是陈默若主掌朝政,施行并州那一套,当初董卓施展这一套,差点将关中士族的根给刨了,若陈默再来这么一次,关中士族没落几乎是看得见的了。
皇甫嵩这么一说,不少支持陈默的人也沉默了,这是涉及利益根本的问题,就算陈默一心向汉,但若施行他在并州那一套,也难得人心。
“况且,陈默毕竟年少,如今已是位列公卿,若真让他主政,以他年岁,恐怕也担不得三公之位吧?”一名大臣点头道。
相比于其他诸侯来说,陈默实在太过年轻了些,到现在尚未及弱冠,让满朝公卿屈居于一弱冠少年之下,谁心里也会别扭。
赵温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不知义真兄准备如何做?”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先寻得那董承,若能说服董承,我等合力夺取长安兵权,到时候可命陈默清缴逆贼,夺回天子,但却不得让其兵马进入长安!”皇甫嵩沉声道。
“陈默此番起兵勤王,乃是为大义而来,我等将之拒之门外,未免令人寒心。”赵温皱眉道,这样做有些过了吧?好歹人家也是封疆大吏,手握雄兵,更是此番对抗西凉军的主力,他们这般把人家拒之门外,未免有些过了。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他若是大汉忠良,当能体会我等苦心。”皇甫嵩起身咬牙道:“如今却非说此事之时,当先除小贼!消我心头之恨!”
众人当下点点头,刘艾笑道:“董承之事,便由在下去游说。”
刘艾乃是汉室宗亲,算起来也算亲戚,此事由他去跟董承说,再合适不过。
众人觉得有理,当下商议一番具体细节之后,便与皇甫嵩告辞,各自去办,这士人若是造反,可跟寻常百姓造反不同,颇有章法,接下来几日,长安城中大臣仿佛妥协了一般,纷纷向李暹等人示好,不少人更是亲自登门拜见。
李暹等人得意不已,这帮士人,就不该给他们好脸色看。
不过对于这些示好的大臣,却也收敛了几分。
另一边,李傕率军出城之后,便率军直奔新丰,却在灞水一带,斥候查探到并州军在对岸立营。
灞水是陈默与徐庶等人推演后,最佳战略要地,并州军多为新兵,未经战阵,若真的拉开跟西凉军打,可占不了便宜,武义虽然也经历过战事,但跟李傕这样的沙场宿将相比,陈默觉得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而武义的主要目标是牵制李傕主力,而非真的要强攻长安,所以灞水之地,结营对峙是最好的选择,李傕没办法一下子打过来,又有灞水相隔,西凉铁骑的机动力难以发挥,西凉军若是要渡河而战的话等于是放弃了自身优势,武义这边还能半渡而击,可说是占尽了便宜,只要牵制住李傕,让陈默主力有时间攻下长安,武义便算胜了。
“这陈默是何意?”李傕策马来到灞水之畔,看着对岸整齐的营寨,还有那一座座正在搭建的箭塔,皱眉道。
“主公,我看是那陈默知我西凉铁骑厉害,不敢与我西凉铁骑相抗,故意选在此处,限制我军骑兵。”一名谋士上前,看着对岸的箭塔道。
“陈默小儿,就会使这些伎俩,看我如何破他!”李傕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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